面对老者的粗鄙之语,应零双目一沉,心念一动,一道剑风回敬青衣老者,同时驱散了月泠公子。
看见白衣剑者瞬间消散,青衣老者略有讶异:“日他魄门,难怪不讲话,原来是傀儡。”
应零缓步走到不悔峰下,向青衣老者行了一礼:“是吾让她在此地守护剑痕,冒犯了老者是吾的不是。”
“侵你……”面对一个小姑娘,青衣老者的粗话没能说出口,“女娃儿,你为何偷偷躲在一旁?”
“避免二对一的嫌疑,但还是被你发现了。”应零也略有意外,没想到老者的感知如此敏锐。
“你让他守护剑痕,留招的是你什么人?”青衣老者虽然脾气暴躁,但内心细腻,立刻判断出她与留下剑痕之人有所关联。
“一名是师尊,一名是仇……不,是敌手。”应零看向不悔峰上剑痕,眼前仿佛重现当日剑决,自身剑意随着回忆尽展,引得青衣老者微微侧目。
“壁上剑招你都会了?”青衣老者将手背在身后,“来,比划比划,让你大爷看看。”
“那,得罪了。”应零向青衣老者行了一礼,随后上手便是飘渺四式,“破空飞灭!”
应零四式化一剑,却见青衣老者以指代剑,剑指挥动瞬间,剑招尽拆。
“玄真绝虚!”应零剑指挥动,血戮残影在背后展开,随即,“一剑无极!”
只见应零剑指挥出两道截然不同的剑气,无常无定之剑后,便是无形无相之招。
青衣老者站在原地,一掌偏折无极剑气,随后一剑破开飘渺剑招。进攻连番失利,应零极招尽出,好似在还原当日不悔峰剑决。然而,青衣老者以守代攻,见招拆招,似要拆尽应零能用之招,不攻而胜。
“最后两招了,注意来!”
“来你老母!”青衣老者口吐粗鄙之语,运气抬掌,一手向天,天云汇际,一柄木剑从天而降。
“剑十一——”应零化出血戮,腾空而起,剑气纵横,瑰丽绝伦,“涅盘!”
“咿呀——”青衣老者挥动木剑,威势难挡,剑气密如急雨,对冲破尽剑十一。
眼看涅盘剑尽,应零舍弃血戮,再现无悔一剑,然而却是被青衣老者再度挡下。
极招被破,应零放弃剑招,近身攻上,剑势诡变,时而沉重,时而轻灵。然而老者运剑似羽毛飘逸,又有泰山之重,由繁入简。转眼,两人已过百招。
“前辈只守不攻,处处相让,是吾败了。”应零后撤一步,主动认败。
“让你老母,你今年几岁?”青衣老者木剑撑地,激动之余顾不得礼貌。
“大概、也许、可能……三十五。”应零犹豫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都记不清了。
“X你老爸,三十五你#@¥%……”青衣老者口中粗鄙之语不绝,“而且,你XX的,连口大气都不会喘吗?”
“会喘啊,只是外表看不出。”应零抚上心口,如果是换心之前,她绝对感受不到这样的跳动。有了心,她才有了呼吸这个概念。
“前辈,顺顺气。”应零走上去给老者顺气,并从身后取出了一坛药酒,“长者要注意养生。”
“养你……”老者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粗话,“吾是说,多谢。”
青衣老者从应零手中接过药酒,痛饮了一口:“痛快,这才是药酒,府内准备的都是什么药,苦得难以下口。女娃儿,这坛我带走了,以后来慕容府作客,大爷请你喝酒喝到饱。”
说罢,青衣老者将封泥盖上后,疾步离开了不悔峰,留下应零在原地若有所思:“(上次在风灯雨栈楼,那个剑雅说他来自天剑慕容府。嗯~木剑斜阳,天剑烟雨……)”
“他的剑境已至返璞归真……”应零顿时想起了西经无缺,“无招无式吗……”
应零静静地看着不悔峰上的剑痕,随后盘膝坐在地上,将断了一弦的无悔拿出放在腿上。
在掠夺网中人的血脉后,她已能自行掐丝制弦,魔蛛丝坚韧而有弹性,做出来的琴弦绝对结实好用。
上弦调正音位后,应零便闭目弹奏起来,脑中回忆起与慕容烟雨的对战,无边剑意寄托于琴声之中,亦与琴声共鸣,震响天地。
“无招剑境……”
心念一动,月泠公子瞬间出现,手中化出血戮,伴着琴声舞起剑来。不悔峰下,一琴一剑,两人配合无间,散发的剑意吹动落樱,纷飞如雪。
一道人影步入花影,刀穗随着剑意叮铃作响,月泠公子停下舞剑的动作,看向刀客。来人身负逆刃,发如粉樱,一身东瀛浪人装扮,嵌珠面具遮住半面,露出眼下一抹血樱。
“出、招吧!”东瀛女刀客说话断断续续,似最近才至中原,不熟中原语言。
“名字。”月泠公子放开血戮,剑指运起一点剑芒,等待着女刀客报上名号。
“樱、吹雪。”樱吹雪眸中一沉,背后逆刃刀瞬间出鞘,眨眼已冲至面前挥刀。
“你、不差。”一刀被挡,樱吹雪后撤一步,收刀入鞘,举起逆刃瞬间拔刀,“樱——斩!”
“一剑无极。”
樱吹雪一刀斩开纷乱的樱雪,月泠公子剑气凝指化盾,挡住樱花纷飞的一刀,绚烂樱雪飘落后,樱吹雪的身影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