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一道石门,一道强力的封印镇住了试图逸散的魔气,也封住了魔世通道。
“嗯~到了。”没等灵尊提醒,应零主动停了下来,“封得确实真严,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对吾无用也。你们灵界就无携带魔气的东西吗?”
灵尊与独眼龙齐齐驻步,回头看她,显然不明白状况。
“嗯?听不懂人话吗?”应零眉头一皱,随即做出承诺,“若你们能带吾一观,夹带魔气的人或物,吾即刻离去,绝不纠缠。”
耐心消磨间,独眼龙与灵尊对视一眼,带着应零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走在前方的独眼龙突然抽出了豹眼刀,拦住了应零的脚步。
“你不能过去。”独眼龙声音沉稳,“刀你已看到,请离开。”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把形似脊骨、略带弧度的长刀。长刀被四根锁链锁住,散发出强烈的魔气。
应零露出了一个微笑,化作一团血雾来到魔刀之前,吸取着幽灵魔刀上的魔气。
“她在吸收恶灵,快阻止她!”
独眼龙一刀挥去,澎湃的刀气眨眼已至。眼见目的达成,应零抽身避过刀气,化作一道红光,离开了灵界。
“多谢二位,你们今日的帮助,吾血月孤红,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偿还。”
灵界外围,应零借助魔气定位到处于异空间的魔世,抬手用劲一抓,空气就像被撕裂一般,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爪痕。
“呃……”应零撕开空间之后,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周身闪烁着绿色邪光,“这是怎样一回事……”
眼看空间就要愈合,她来不及细想,化作一道虹光,钻入了裂缝之中。
在魔世的一处,一道裂痕乍现,一个红色人影从中掉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什么声音?你,去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皇子,是一个昏迷的红衣女人。”
被称作皇子的华服男人冷笑道:“凭空出现的女人?莫非又是我那几个好兄弟送我的‘礼物’?”他朝着红衣女子走了过去,用脚将她翻了个面。
“姿色倒是上乘,可惜是个瞎子。”他嗤笑了一声,“带回去,看看是我哪个兄弟送的。”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拂去自己衣衫上的尘土。
“方才,是你踢吾?”她缓缓撩起散落面前的一缕白发,将其夹在耳后,声音温和而动听。
“嗯?”华服男人冷笑了一声,“本皇子踢你又……啊!”
他来不及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一条腿飞出老远。没等落地,在空中炸裂成一团血雾。
喷洒的血液中,女人的笑容绝代风华,却使战场众人不寒而栗。
“刚才踢吾的,是这条腿,还是……另一条呢?”
微笑的面容,温柔的声音,却诉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华服男人冷汗直流,他甚至都没看见,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的右腿齐根切断,血流不止。独腿难支,华服男人强忍着剧痛,祭出随身兵器支撑身体。不能倒下,因为皇族的尊严不容亵渎!
“贱人!”恨极、怒极!华服男人快速腾出一只手,极招释出,“末日——逆龙!”
然而,这蓄力极招却被应零随手挡下。华服男人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是应龙师的儿子!”他恶狠狠地看着应零,“杀了我,你就准备承受凶岳疆朝的怒火吧!”
“为什么不答,是要吾来猜吗?你失右腿,那吾只能赌左腿了。”应零仿佛没听到他的威胁一样,继续向他逼近。
“该死,遇到一个疯女人!”华服男人一边朝手下怒吼,一边奋力挪动着独步,“你们愣着做什么,快上啊!她就一个人!”
护卫魔兵大喊一声“杀啦”,皆朝应零冲去。
“嗯?”
应零已走至华服男人身前,听到魔兵躁动,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却是吓得众魔兵齐齐止步。
“劣质血源,不值一哂。但你们的自我牺牲,将刻为吾眼中最惊艳的颜色。”应零微微侧头,抬手夹过华服男人背后刺来的一剑。巧劲一震,本就重心不稳的华服男人摔倒在地。然而,她看也没看华服男人一眼,缓步朝着众魔兵走去。
“嘶,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吾自毁双目,是不想看见这世界的瑕疵。”应零语气平缓,声音轻柔,“多谢你们,是你们让吾重新想起,不愿看见的理由。更多谢你们,是你们教会了吾,只有复明,才能看清这世间最完美的事物,血。”
“这、这是在起肖吧!”
“疯、疯又能怎样?杀、杀啦!”说着,他便冲了上去。
“戏笑浮生沉醉梦。”应零剑指泛起红光,无数妖异血丝凭空乍现,凌风飞舞。众魔兵冲至应零周身十步之外,便不敢再靠近。
“嘶,怕什么,她不过是个瞎子!”一个魔兵突然喊道,说着一个人冲了上去。
“寒光一剑舞明霜。”剑指自面前划过半周,漫天血丝齐齐贯入魔兵的身躯,不见踪影。
“没、没事?”那个魔兵吓得赶忙摸索前胸,然后转身看向同伙,“嘶,看到了没,不过是假鬼假怪,快上!”
“孤芳自赏梅傲雪。”话音甫落,无数血丝炸体而出,魔兵的身躯就像烟花一样,绽放开来。红色的烟花挥霍着性命燃烧的绚烂,终归尘土。
血花四散,飘落在缓步而来的女子身上,融入红衣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鬼啊!”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反身欲逃。
华服男人不由骂道:“废物!”然而,跌坐在地上的他也忍不住向后缩去。
“血落花零——”念到这,应零停下了脚步,回身走向华服男子。在她身后,魔兵无一幸免,用生命画出了世间最艳红的一张图。
“泣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