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想起了那幅在春神宫中看到的画上题字:“问秋月春风,谁非过客聆高山流水,知音何在?”那字迹也确实和自己见到的书信里沈光远的字迹一样。“本应是高山流水的一对挚友,最后却反目成仇,拼了个你死我活,不知道阁主听了这个故事会作何感想?”沈念之决定连夜返回南山。
回到了太初宫,姜承却还未归来。
沈念之看着灯火通明的太初宫却更觉得冷清异常。沈念之从小在一个热闹的大家族里长大,像这样冷清的日子几乎是没有的。可能最冷清的也要算被送到南山听阁主讲学的日子了。
“对啊,认识姜承也只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姜承居然从一个什么法术修为都没有的人坐上了阁主的位置。”沈念之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看着深蓝色的星空,思绪飘到了很远。
十五岁的沈念之被那时还是家主的父亲要送上南山听阁主讲学,沈念之虽然谈不上是娇生惯养,但想到南山上肯定乏味枯燥,的确是不太乐意的。带着满腹不满,沈念之开始了为期半年的南山修学。
当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银发的姜承。他早就听说了阁主的关门弟子是神族后裔,从容貌上来看的确非常出众,但是到了十五岁竟然还未领悟任何法术,的确有点说不过去。那时十五岁的沈念之可以说是同龄里的佼佼者,自然在心里有些把姜承看轻了。
但是没想到姜承居然主动来找他说话了。
“在下姜承,阁下是来自吴地沈家的沈念之吗?”
“正是在下。”
“吾听闻吴地人多善划船,不知阁下是否能教我划船?”
“划船?”沈念之没想到姜承第一次找他说话竟是为了学划船。
姜承很真诚的看着他说:“山脚小镇上有一个湖,我想划船到对岸的山上去。”这么想来,的确,那时姜承眼里的神采与现在全然不同,这让沈念之忽然觉得有一丝伤感。
“何必这么麻烦,我可以御剑带你去啊!”沈念之有些不解。
“我……我想学会划船。”姜承的脸似乎飞起了红霞。
沈念之虽然不解,但是修学也很无聊,所以教姜承划船倒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毕竟都是年轻人,他们很快熟络起来了。沈念之觉得姜承的确和自己想的一样,是那种非常礼貌却又总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他觉得姜承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否则应该也不会要跟他学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