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见安陵容还没回宫,便和她说了昨天晚上年大将军有急奏,这会子皇上正在华妃娘娘宫里用早膳。
安陵容心中一片苦涩,勉强扯出笑容,“有劳苏公公,嫔妾就先告辞了。”
道别了苏培盛,便去了景仁宫请安。
宝娟正在养心殿外候着,看到安陵容出来,便递上了暖炉,“恭喜小主,承蒙圣宠,皇上可有什么恩旨?”
安陵容晦涩一笑,“皇上昨天晚上忙于朝政,并没有呆多久。”
宝娟笑容僵在脸上,宽慰道,“那也没关系,小主总算是承宠了,以后还有机会,咱们快去景仁宫请安吧。”
安陵容轻轻点头,带着宝娟去了景仁宫。
只是这刚破了身子还有些痛楚,也没个软轿让她一坐,心下也是感叹同人不同命。
正走着便碰到了坐着轿撵去给皇后请安的富察贵人,安陵容规矩的行了个礼。
富察贵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轻蔑的看着她,讥讽一句:
“人家一个宫女出身的承宠,承宠之后都有封赏,你父亲好歹也是个县丞,怎么连个宫女也不如了?”
安陵容脸色晦暗,低声应道,“贵人教训的是。”
富察贵人翻了翻眼皮,“最讨厌你这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旁边的丫鬟桑儿提醒道,“小主,咱们快走吧,给皇后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睨了安陵容一眼便走了。
安陵容看着富察贵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纵然愤恨,也不敢发作。
此时宝娟上前安慰道,“小主莫气,富察贵人真是可恶,一直不把小主放在眼里,不然咱们去请皇后娘娘作主?”
安陵容叹息一声,“算了吧,皇后娘娘又岂会为我一个小小答应作主呢?”
她慢慢走在去景仁宫的路上,想尽量的走慢一点,想等请安的一众嫔妃都走了,这样她也就可以少受一些讥讽了。
来到景仁宫中,她也给皇后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皇后命剪秋将她扶了起来。
剪秋说,“难得小主感恩,刚侍完寝,这一大早的就来请安。这么冷的天可是冻坏了吧,这里有碗红姜茶,答应喝了暖暖身子。”
剪秋亲手端到了安陵容的嘴边,安陵容看着眼前这碗红姜,鼻子一嗅就闻到了里面的有很重的藏红花的味道。
但她还是接过了剪秋端来的红姜茶,当着皇后的面喝了下去。
皇后满意的笑着,“要说这整个后宫就数安答应最为乖巧听话,以后你的恩宠还多着呢?”
安陵容晦涩一笑,“谢娘娘提点,陵容定当谨遵娘娘教诲。”
剪秋扶着皇后站了起来,来到安陵容的面前,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红玉手镯和余莺儿的是一对,不动声色的笑着说:
“难得你这么乖巧听话,也不枉本宫昨日替你安排侍寝一事。”
“谢娘娘体恤!”
安陵容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后的旨意。
又听皇后说:“本宫着实想和你多聊一些,无奈还要去太后那里请安,便也不留你了。”
召来了江福海,命江福海用轿子将安陵容送回延禧宫,并赏了安陵容一对价值不菲的和田玉镯。
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用在安陵容的身上是再好用不过了。
皇后此举不止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保全了她的脸面和所剩无几的尊严,还让她感觉到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惬意。
可谓是一举多得。
安陵容坐在皇后赐的轿辇上,走在回延禧宫的路上,好好的体验了一把春风得意的境界,总算也是熬出头了。
她虽知道皇后不想让她怀孩子,但是她并不怨恨。
她觉得自己现在地位不稳,就算怀了孩子,没有皇后,也会有其他妃嫔加害于她。
与其到时候被害流产,还不如先顺从皇后,等以后地位稳固,圣宠不断时,自己便可不受约束了。
旁边跟着的宝娟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走路的姿势都透着股小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