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十文钱,塞到大夫手里。
季成将钱揣进怀里,把药箱放到地上,从药箱里取出针盒。
拿出一根最长的银针,在陈二狗的人中扎了几下。
“嗯!”
陈二狗悠悠醒转,疑惑地问出一句:“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哪儿来的阴曹地府,你还活的好好的!”
旁边的人怼了一句。
“陈二狗,你可真有种,裤子都吓尿了。”
那男人又指了指陈二狗的裤裆,满脸嫌弃,踢了陈二狗一脚。
“你赶紧回家换裤子去吧,二里地外的蚂蚁都能被你熏死,真不知你家婆娘是怎么受的!”
陈二狗羞得差点把脑袋插进裤裆里。
宋南风没听这些人叽歪,跟着大夫去百草堂拿药。
等大夫走远了,陈二狗才从地上爬起来,都是死婆娘害他当众尿了裤子,才丢了面子。
陈二狗一把薅住陈婆子的头发,一路扯回家,“死婆娘,都是你惹的祸,看老子不打死你!”
陈婆子一边挣扎,一边辩解,“都是那刘郎中,要不是他说是天花,我能上这个当?
二狗二狗你轻点拽,明日咱二闺女看家,我这不是怕耽误事儿吗?”
陈二狗想到明天婆娘还得去给二闺女看家,这才松开陈婆子,骂骂咧咧地道:“等过了明日,再找你算账!”
宋南风从百草堂抓了药材回来,其中有两味药材百草堂里没有,宋南风只得又去了一趟回春堂。
回春堂的陈掌柜不情不愿地让小厮把药材拿给宋南风,黑心地收了宋南风四十文钱。
宋南风也没计较,只要能救沈柠月,花再多的钱他都不会心疼。
药拿回来后,宋氏去煎药。
宋南风端着煎好的药汁,像前几次那样,一点一点地渡给沈柠月。
之前沈柠月是沉睡的,并不知道宋南风的这番骚操作。
现在,沈柠月不淡定了。
她虽然只是一道意识,但也是有感觉的。
就她现在这副尊容,连她自己见了都不忍直视,这男人,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难不成,这两日,他都是这么喂她喝药的!
药喂了下去,到了晚上,沈柠月的烧退了下去,红疹子也消失不见。
一家人见了,都喜极而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沈柠月。
仿佛下一秒,沈柠月就能从沉睡中醒过来。
圆月从东边升起,慢慢升到半空。
窗外的虫儿叫得欢快,屋子里一丝风都没有。
守在沈柠月床前的几人,脸上浮现一抹倦色。
宋北辰最先熬不住,坐在小板凳上一直磕头,宋氏便让宋书玉和宋晴雪三人回去休息。
宋北辰说什么都不肯,非要等大嫂醒了才回去睡。
宋氏没办法,只得由他去了。
宋南风见弟弟妹妹都开始打瞌睡,就让母亲带弟弟妹妹去休息。
宋氏看了看身边东倒西歪的三个孩子,嘱咐一句:“柠月醒了,记得喊我。”
在宋南风的再三保证下,宋氏才恋恋不舍地带着三个孩子,回屋睡觉。
月亮缓缓西沉,知了声也由喧闹渐渐停歇。
宋南风一遍遍地去看床上的沈柠月。
沈柠月就那样睡着,一直未醒。
清河县。楚家。
楚念念看着窗外的月亮,无声地笑了。
“沈柠月,你身上的紫萝香该发作了吧?七日时间呢,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