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采回来的药草,大多不懂炮制,药效流失严重,品相也不好,而且都是许多种药材混在一起的,回春堂是不收这些散货的,他们只从商行里收刨制好的药材,方便,还省时省力。
“那,您这里可有银针卖?”
听见是来买东西的,掌柜的这才抬头,见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容貌倒是出挑,打量了两眼,倒是看不出来,还是个懂医术的。
掌柜的从柜台里拿出一盒银针,“八十文钱一盒,这是最便宜的,不议价。”
“这么贵?”沈柠月没想到这里物价会这么高,她忙活了两天,才赚了五百多文钱,一副银针就要八十文。
钱难赚,却容易花。
“姑娘嫌贵,就去别家瞧瞧吧。”掌柜的耐着性子,将银针收起来。
沈柠月一脸肉疼地取出八十枚铜板,掌柜的挺意外的,还以为小姑娘只是看看,没想到,还真要买。
“您收好!”掌柜的乐呵呵地接过铜钱,将针灸盒递过来。
“掌柜的,您快去瞧瞧,有人摔倒了!”小厮擦着额头的汗跑过来喊人。
掌柜的听了,丢下沈柠月,快步走出柜台。
沈柠月也跟着过去。
回春堂门口的地上,半趴着一个男人,男人大约四十郎当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显然是突然跌倒的。
男人头上戴着一顶六角的瓜皮帽,看衣着打扮,像是个商人。
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手,“啊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掌柜的快步过去,摸了一下那人脉搏,那人的脉搏混乱不堪,心跳的厉害,语音含混不清。
大约是太过焦急,一口白沫吐在地上,然后,睁着眼睛,闭过气去。
“真是晦气,这谁家的,快去通知他家里人!”掌柜的被吐了一身白沫子,直喊晦气,朝围观的人群喊了半天,也没人站出来搭话。
“把人抬出去,别让他死在医馆里!”掌柜的没好气地吩咐,伙计喊了几个小厮过来,要将人给抬出去。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谁都没上前阻拦。
沈柠月眉头皱了皱,这人明显就是中风前兆,不易移动,这里条件这么差,不及时救治,容易引起脑卒,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慢着!”沈柠月快步上前,指着地上的人对掌柜的说道:“病人不易移动,需要紧急救治。”
“救什么救,老夫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谁担待的起!你们几个,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将人抬出去!”
几名小厮不敢怠慢,拉着男人的手脚,就要将人给抬出去。
性命攸关,沈柠月也顾不了许多,赶忙将人拦下来,心下一横,迅速从怀中掏出银针,就要上前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