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到了?要往心里记。”
看惯了这丫头以前不听话的样子,现在突然变得听话了,倒是叫孟老娘一下子不太能适应。
“您放心吧,我以后保证不搭理那个,闻知青对吧?以后绝对不搭理。”
虽然说脑子里没这号人,可是就光听着老太太形容,就知道应该不是啥正经货色。原身这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呢,谁家好人能干出勾搭未成年的事情?
“成吧,那你再躺下缓缓。这眼瞅着也快晌午了,你二哥二嫂他们一会儿也该回来了,俺先去把饭给做上。”
伸手拿碗站起来,孟老娘转身要往门外走,孟恬张了好几下嘴,到底也没好意思叫人。
“谢谢您。”
“谢啥谢?又不是跟外人。你抓紧把伤给养好了,俺就谢谢你了。”
老太太嘴上不让人,倒是脸上难得带出了一丝笑容来。总算是愿意说话了,应该是想通了吧?撩开门头上挂着的老旧布帘,脚步利索的往灶房走去。
留下孟恬靠坐在床头,从窗户上往小院子里瞧了瞧。并没有谁回来。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带着一股认命的坚定。
既然不打算死了,那就得好好面对目前的困境。在脑子里转了转这两天得到的讯息,搁心里总结了一下。
这户人家也姓孟,原身是家里,不对,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目前不到十八岁。
上头有几个哥哥姐姐,暂时还不太清楚,反正上回把她从医院拉回来的那个瘦高瘦高的汉子,是她二哥。这两天一直挺照顾自己的,那个长相淳朴性子温和的女人,是她二嫂。
还有个七岁的小侄女春梅,和两个十几岁的侄子,一个叫大毛一个叫二毛。
她爹估计是不在了,家里只有这么一个老娘。嘴碎话密,但是挺疼孩子的。
嗯,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就这么多。
觉得手脚不再虚软无力,头也没那么晕乎了,她掀开被子,低头往床前地面上瞅了瞅。
好家伙,果然是地面。被夯的十分结实的黄土地面,有不少处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有一些细密的裂缝。不是她眼花,几只蚂蚁正以飞快的速度钻进了缝隙里。
呼,遇到这种小场面,不要慌。毕竟以后这种场面,估计多着呢!
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好,她淡定的伸脚套上床前的布鞋,低头看看散落在胸前的头发。伸手以指代梳的随便顺了几把,你还别说,在这么个缺吃少穿的年代里,这把子头发养的还真不错。来回用手指耙了好几次,居然一根都没掉。这要搁她以前,那真得捋下不少来。
扭头在屋里四处看了看,这间屋子面积真的不大,也就六七个平方左右。能看的出来,是用篱笆墙在大屋里硬隔出来的一个小间。
屋里也没有多少东西,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旁边放了把高脚木凳。都是老旧的物件,斑斑驳驳的掉了不少漆,看着就知道是挺有年头的了。
她叹了口气,努力的往好处想。
这不还有个窗户呢吗?在这大中午的,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落进来,倒是叫屋子里看起来亮堂了不少。
桌子就放在窗户底下,上面光秃秃的一马平川,也没看见有镜子梳子之类的东西。孟恬随手拉开桌子的一个抽屉,竟然有不少杂七杂八的小玩意,里面还叠放着的一块花手绢,她拿起来抖开看了看。
白底红花上面印了一只喜上梅梢,图案倒是挺喜庆,就是这颜色冤的很。土的掉渣那种。拿起来卷巴卷巴,往自己头发下面一垫,利索的给绑了个低马尾。
这才扶着桌子转了个身,慢慢腾腾的往门口挪动。掀开老蓝布的门帘,她顺势瞅了一眼这堪称老古董一样的玩意儿。以前也就是在年代剧里看到过,觉得有些稀奇。在手里掂了两下才放开,倒是挺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