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话,赶紧将你的田契拿出来,今后由大伯替你保管,免得你被那些外人给哄骗了!再说了,我可是你亲大伯,断不会害你的!”
“今后你就帮大伯干活,吃的穿的肯定少不了你。等挣了钱,我再给你找个媳妇!”
“对了,隔壁村的阿莲就很不错,虽然断了一只腿,但双手灵活啊!做点手工还能帮家里添点开支。”
“还有,只要你顺我的意,刚才打我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怎么样,大伯可对你好吧?”
想到阿莲家答应给的那些陪嫁,陆大海越说越兴奋。
看着陆大海一副贪婪、假猩猩的嘴脸,陆瑾心中讥讽不已,
“不敢麻烦大伯,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解决。至于说到陆家的家底,大伯你还真会说话!”
“不说这分家后,各家的田地归各家!就说这公家的银子,起码有一半是我父亲做苦工挣来的!大伯可是一文钱都不分给我父亲!”
“我父亲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说不定哪天他不开心,就会回来找人出气,拉那人一起下黄泉,某些人还是小心点好!”
说到这,陆瑾便见陆大海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有点害怕。
“再说这败家,我可比不上大伯!难道大伯忘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提提醒?”
“当初是谁说要上县里找长工,却天天去喝花酒惹下一身桃花债的?”
“又是谁三更半夜背着妻女阿爷阿奶与人赌骰子,输得连老婆都差点抵押了的?”
“又是谁喝醉酒与人争吵,打破了别人的头赔了银子的?”
“要不是我父亲作担保,你还能在这和我说话?恐怕早就被人砍作十三段沉江了!”
“还想冤枉我打你!就算我打你又如何?大不了你去告官,我们一起死!”
陆瑾一件一件细数着陆大海的过往,全是陆大海的丑事,破烂事。
说到最后,更是气到面目狰狞。
这样被小辈揭短,还威胁,陆大海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陆憨!我可是你长辈,你还有没有点尊卑!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陆大海瞪着眼珠吼道,又扬起了手,似是说,你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扇你一样。
说到了父亲,陆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有脸提我父亲?还有脸提尊卑?”
“你要是懂尊卑,就应该拿起长兄的责任与担当。而不是去压榨兄弟,事事都要兄弟去为你擦屁股、背锅!”
“更不是仗着阿奶对你的宠溺,你却什么都不做,天天去花天酒地、学人家去赌骰!输了银子,又让去弟弟去做苦工给你填上!”
“你不是上过几天私塾吗?长兄为父,你听说过吧!当初分家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陆大海心中有鬼,眼睛不停地闪躲,扬起的手更是收了回来。
却又嘴硬道:“是你们要分的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怎么分是你阿爷阿奶定下的,你父亲也没有半句意见!”
“怎么?到了今天没人压得了你了是吧?说完了大伯的不是,又要说阿爷阿奶的不成?”
上过几天书塾,还在县里混过,陆大海也学到了几分以势压人。
在这年代,不孝的罪名还是厉害的!
只要陆瑾敢说一声是,陆大海就会毫不犹豫的提陆瑾见官,顺便把他家的田转回自己的名下。
想到这,陆大海眼光灼灼的看着陆瑾,耳朵支凌起来,生怕错过一句话。
可陆瑾也继承了原身的记忆,自然知道在这个年代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否则刚才也不会忍气吞声,对陆大海只敢动阴招。
“呼~~”陆瑾深呼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不爽。
“大伯如果没事就请回吧,我是个败家子,没钱没粮,我这破地招待不起大伯你这尊大佛!”
陆瑾紧了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等有了不惧官府的实力,一定会替原身出气,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陆瑾现在的处境,陆大海也是知道的,更是在前几天生了一次大病。
也正是如此,他才匆匆赶来。
一则他怕胡升截了胡,拿了田。
毕竟再怎么瘦的田,拿去卖也值二两银子,这六亩可就是十二两。
省一点,够他们一家几年支出了。
二来嘛,就是想在陆瑾正是缺粮的时候,打算用点粮食换回这几亩水田。
本以为这陆憨还是以前那样傻憨憨的,吼两句再拿点好处就能手到擒来。
哪曾想,对方病好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大海不死心道:“大伯就是知道你缺粮了,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要是答应将这水田给我保管,你大伯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刮风下雨的,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这房子会塌!”
“还有…胡家骗你的钱粮我也会帮你追回来!怎么样?你大伯我对得住你吧?”
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大伯,陆瑾心中不屑的笑了笑。
等到水田真给了他,就算没流落街头,也一定会成为大伯的工具人,为他做牛做马。
就像原身的父亲一样,干活干到吐血!
至于他说的所有好处?无非就是大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