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宝,你也一样吗?”
温暖握紧盛棠的手,笑容很甜,也很真心,“你也是,义无反顾的爱着那个人,所以,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他,是吗?”
“……”
盛棠彻底失语。
她没有。
她从来都没有。
“棠宝,我希望你也是。”
盛棠也希望自己是。
她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那样的空,空到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因为她对顾均庭从不曾坚定,她想要他时,他不给她回应,她不想要时,他又不肯放手。
到如今,她心里挣扎,身体却无法脱困。
可他依旧没有给她一声坚定的回应,哪怕一句爱她,都不曾认认真真的告诉她。
盛棠不想再去想了。
太累了。
“……”
她们沿着人工湖走了许久,聊了很久,盛棠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所以,”盛棠很认真看着温暖,“暖暖,你到底几岁?”
宋元那个大尾巴狼,现在心理年龄至少几十岁了!盛棠想到第一次见温暖,温暖叫她盛棠姐姐……
“……”
温暖还真仔细想了想,瞧着盛棠的表情渐趋惊恐,她才笑着说,“棠宝,我才刚刚成年而已!我和宋元哥哥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
盛棠终于松了口气,想了想又不禁黑了脸。
看起来小,实际还要更小!
宋元那个禽兽……
……
从青城大学出来,车子一路往回开,已经黄昏了,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路上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在朝同一个方向赶。
那个地方叫做“家”。
盛棠也想回家。
可她又害怕回家。
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路过青城中学附近时,盛棠让司机拐了一下,车子开到青城中学门口,远远的她就看见爸爸等在学校门口,正在和保安室的叔叔聊天。
天气凉了,爸爸穿着深灰的大衣,手里还拿着妈妈的毛线帽和围巾。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画面,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爸爸都是这么日复一日的,等在学校门口,接妈妈下班,一起回家。
可盛棠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辈子都停留在中学那几年,每天和妈妈一起手牵手从学校里出来,然后和等在学校门外的爸爸弟弟一起回家。
有时,爸爸会从路边买小吃,冬天买烤地瓜、糖葫芦,夏天买冰棍、冰镇糖水……
那时,她没有经历过那一次绑架,没有在不经意间听到自己的身世,没有和顾均庭的重逢,没有如今的纠结痛苦……
“盛小姐,您没事吧?”司机发现她在无声的落泪,一边自前排递过纸巾,一边关切一句。
“没事……谢谢。”盛棠接过纸巾,眼神始终落在学校门口。
不一会儿,妈妈从里面出来,爸爸立刻和保安叔叔挥手告别,将手里的毛线帽给妈妈戴上,又用围巾给她围了个结实。
倒也没有冷到这种地步,只是棠雪生伽麒那一年,还在月子里,外公就重病进了医院,后来一直缠绵病榻,第二年外公就去世了。
棠雪月子里留了病,受不得寒,吹风就会偏头痛。
看着爸爸妈妈挽着手渐渐走远,盛棠擦干眼泪,对司机说,“麻烦你能去帮我买一串糖葫芦吗?”
学校门口有一个卖糖葫芦的,盛棠以前就爱缠着爸爸给她买。
司机应了一声,下了车。
盛棠拿出手机打给了沈言,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干什么?”电话那边的沈言气哼哼的。
昨天怀揣着胜利的喜悦,急需要有人分享的时候,被无情抛弃,沈言此刻怨念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