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正是老夫。”他一摆手,也作揖回礼。
蓝春看着儒生打扮的宋濂,不禁有些感叹。
“早就听闻宋濂老先生的名了,拜读过你的文章,使人叹服啊!”
“哦?小友读过我的哪些文章?有如此高评价。”
蓝春想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个《送东阳马生序》,这就有些尴尬了。
但宋濂呵呵一笑,请蓝嘉和蓝春坐下说话。
蓝春在席位上坐好,分了一半的席位让袭人和照玉也坐下,席位是长软榻席,坐两个小女子也足够了。
蓝春还向宋濂解释,丫鬟因为他受了点伤,站着不舒服,宋濂老先生很体贴,摆摆手表示无妨。
“今日约小友过来,是感谢小友大义进言,留老翁一不肖子孙一命,同时,也保住了我的名节,小友,请受老夫一拜。”
说着,起身就要行大礼,蓝春哪敢啊,和蓝嘉连忙拦住,可老先生也是耿直,依旧行了大礼。
蓝春侧身避过,才各自就座。
“宋濂老先生自当不用客气,你是当朝士林学子的典范,更是文学界的大家,失去了你,更是大明的精神文化一大损失,陛下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不用感谢我,要谢陛下的仁慈与宽宏大量就是了。”
蓝春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更是暗暗的捧了皇帝一手,这样事情做了,人也都体面了,自然是都比较满意了。
蓝春又和宋濂聊了一上午,虽然蓝春说的他听不懂,宋濂讲的他也不明白,但交谈还是比较融洽的。
宋濂就暂住在朝天宫,晚上,蓝春要走,宋濂执意要留他一起吃个晚宴,蓝春见老先生如此热情,也是留下来。
可是没想到,快奔耄耋之年的宋濂和蓝春喝起了酒,果然要长寿,抽烟喝酒吃肥肉啊。
喝了酒,那话更多了,宋濂讲话喜欢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蓝春听不明白,但就是喜欢那种调调。
蓝嘉可能只听懂了部分,但也不妨碍喝酒,就这样一老二小都很尽兴啊,宋濂甚至觉得蓝春是忘年之交,想拉着他拜把子。
他喝醉了,蓝春可还没喝醉,要是真同年同月同日死,那蓝春可就亏大发了。
蓝春和蓝嘉将宋濂哄睡着后,才走出了宋濂的住所,宋濂有书童照顾,尽管他的书童已经四十多岁了,也可以放心了。
出了宋濂的别院,没想到,月已经压上枝头,此时再回去就已经很晚了,就在朝天宫租几个房睡下了。
蓝嘉去找老道租房了,蓝春想着转一转,这是蓝春的毛病,喝完酒不醉就喜欢溜达。
朝天宫还是不小的,虽然没有扩建,大殿的四周,还是用砖石铺垫出来了一个活动场所。
蓝春在外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意思,就往大殿里走去,想看看供的是什么神像。
推开大殿笨重的门,透过皎洁的月光,蓝春朦朦胧胧的看见了那矗立的神像,供的是玉皇大帝啊。
玉皇大帝全号应为:“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率穹高上帝”,为三清之下最高神了。
这还是要拜一拜的,在华夏的地界上,该信的还是要信的。
蓝春持道礼,抱元守一毕恭毕敬的拜了拜,又觉得不够虔诚,在蒲团上连连磕了三个头,神三鬼四人一。
磕到第三个后不起身了,蓝春想着这都来到大明了,是不是真的有神灵之伟力,前世他是想不起来了,只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浑然天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