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春还没笑出声,蓝玉进来了,所有人起身等蓝玉落座,才再坐下。
“儿子,怎么还没回来歇歇就被圣上唤去了?”蓝太太问。
先将手在热水盆里洗了洗,喝口清茶,说:“深受圣眷,圣上交代明年将我遣往岭南平叛一事。”
“啊?那不是还没休息一年又要跋涉千里吗?”蓝太太心疼起自己的孩子。
蓝玉将手中茶杯放下,说:“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这是圣上对我的考验。”
母亲牧夫人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说:“总算回来了,没受伤吧。”蓝玉哈哈一笑,抱住了牧夫人,说:“你的丈夫勇冠三军,怎么可能受伤呢!”
牧夫人娇羞的推开了蓝玉,说:“还是没个正形,先去解了甲吧。”蓝玉这才见过老母亲,去厢房卸甲。
蓝春等了三五分钟,蓝玉才回到了餐桌旁落座。
席间,蓝玉问了蓝春功课和生活,蓝春一一作答,功课马马虎虎,生活浑浑噩噩。
蓝玉喝了口酒,说:“没出息的臭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旁边的牧夫人赶紧劝他吃饭就不要训子了。
旁边,谁也不说话,蓝春眼巴巴的看着蓝太太,蓝太太拿起一个花生米丢向了蓝玉,蓝玉挠挠头止住了话头。
快吃完了,蓝玉挥了挥手,席上众人才安静下来,他抚了抚胡须,说:“春儿也岁数大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转头看向蓝春:“我儿想去哪历练历练呢?”蓝春这是也不敢打马虎眼,站起身作揖,说:“全凭父亲安排。”
蓝玉又抚了抚胡须,扫了他的儿子和蓝嘉一眼。
蓝春的小叔叔,蓝嘉,比蓝春大一岁,十六岁,已经在翰林院“学习”一年了,蓝春估摸着蓝玉想让他走文官的路。
翰林院实打实的清贵,虽然不入流的品级,但只要有了机会随时一举冲天,成为天子近臣或代天巡狩。
小叔叔也是读书的料,而蓝春看那整天之乎者也的就头疼。
蓝嘉的旁边就坐着蓝春的姑姑,蓝玫,他们是龙凤胎,所以同样的年龄,但在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就是成年了,预计这位小姑过两三年也就出嫁了。
“圣上身边的侍卫处缺人了,问我们几个谁家有青年才俊可以去侍奉的,过些日子,我给春儿提个名。”
当今皇上身边的侍卫处可是个好职位啊,也许能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转悠,但也不是个闲事,别一不小心恼怒了皇上,对着族谱直接咔咔咔。
“春儿什么想法?”蓝春这才直起腰,说着:“儿子听父亲吩咐,但儿年少,不知规矩轻重,别冲撞了贵人,使得蓝家丢了脸面。”
蓝太太抿嘴一笑:“你小子,也就嘴皮子利索,胆小怕事!”说完向蓝春摆摆手,说:“春儿的确该去见见世面了,不能在温柔乡里沉溺了。春儿!还不谢谢你父亲!”
蓝春又作揖,比上次更深弯腰,说:“那儿谢过父亲举荐。”
蓝太太捂嘴笑出了声:“还没进宫做事就开始打官腔了?真显得你了!”
餐桌上哄笑,几个丫鬟也捂嘴笑着。
席间,蓝玉也拉着蓝春喝了两三杯,酒是自己庄子上酿的粮食酒,纯度还是有二三十度的。
夜深了,蓝府上下点上了灯烛,蓝春中午喝了点小酒,被袭人扶着回来睡了个午觉,谁想到直接到天黑了。
冬天也黑的早,看天色完全不知道几点了。“袭人!袭人!”在外面和其他丫鬟聊着天的袭人进来给蓝春端了杯水,说:“小少爷可算醒了?还要再躺,就明天了。”
“几时了?晚宴开始了吗?”蓝春将水一饮而尽。
“刚过申时,晚宴还没开始呢。”袭人一边说着,一边给蓝春穿衣服,冬天衣服厚重,也比较麻烦。
蓝春穿好衣服,说:“晚宴可不能错过,我还念叨着那个熊掌呢。我走了,回来给你带一口尝尝!”
袭人莞尔一笑,说:“那我可谢谢蓝大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