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永顺侯府的管家。
奉曲裕兴之命,前来归还黎染的嫁妆。
“大小姐……”
管家刚开口,就被曲黎扬声打断:“既已经断亲,就不要再乱攀关系!”
“辰王妃,这是夫人的嫁妆!”管家恭恭敬敬的将嫁妆单子递过去。
曲黎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目光移到管家身后寥寥的几个箱子,脸色清寒:“我娘的嫁妆可是非常丰厚的,就这几个箱子?”
管家躬身说明原因,“侯爷说,那些已经不在的嫁妆全部用银子抵。”
曲黎捏紧手指,“外祖父乃是当世大儒,给娘亲准备的嫁妆也多是古籍名画,现在方氏用这些金银俗物就想要顶了嫁妆,是在侮辱外祖父呢,还是觉得我们姐弟二人好欺负?”
“咚”的一声,管家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给骇的腿肚子抽筋,直接跪在了地上。
“辰王妃,侯爷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曲黎居高临下,带着睥睨苍生的气势,慢慢启唇:“既然是还嫁妆,那便让永顺侯亲自前来!”
“这……”
管家抬头,对上曲黎那双宛若寒潭深渊一般的眼睛,惴惴不安的抿了下唇,躬身离开。
曲裕兴听说此事,气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方氏趁机上眼药:“侯爷,辰王妃以前多乖巧啊,现在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挑唆。”
“哼!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曲裕兴捏紧拳头,唇角下压:“当初若不是本侯,她跟黎染必然会被口水淹死!”
方氏有一瞬的怔愣,心底深处觉得有隐情,想问,又怕触了曲裕兴的霉头,只能咬牙将欲要探明一切的念头压下去。
“本侯去一趟,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曲裕兴恨恨说完,拂袖离开。
方氏坐下,眼底都是精明的算计。
“周嬷嬷,你说方才侯爷那话是什么意思?”
周嬷嬷差点就栽进去,自是比平时还要谨小慎微。
但她又感念方氏没有将她推出去背锅,犹豫再三,低声说:“老奴瞧着辰王妃与侯爷一点不像!”
“不像?”
方氏的心脏狠狠的跳动着,难道黎染早就与别的男人暗结珠胎?
曲裕兴来到小院,脸色清寒:“辰王妃,那些嫁妆大都不见了,若你不想要金银补偿,那请问,你想怎么办?”
曲黎挑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弧度:“永顺侯这话就差戳着我的脑门子,警告我不要没事找事,我说的对不对?”
曲裕兴没说话。
“外祖父乃是当世大儒,黎家也是文华溢彩的书香之家!而你们却将文昭害成了这个样子,若文昭出事,当世又有几人记得文昭?”
她字字悲痛欲绝,眼神冷的好似可以将曲裕兴凌迟。
她最近才弄清楚,在大乾,休书与放妻书是不同的。
女子被休,便是德行有亏,要承受的是世人的口水。
所以,她打算再利用外祖父的声望,给自己争一分跟萧宪提出和离的底气。
“方才本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辰王妃想如何,本侯自然按着辰王妃的意思来!”
“我娘的那些嫁妆,若我没有猜错,永顺侯大抵都用来做人情送往的礼物了吧?所以这些年,永顺侯才能平步青云,成为最年轻的侯爷!”
曲裕兴脸色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