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眉梢一挑:“走了十来个是何说法?”
跑和走又有什么区别。
“回父亲,走的这十多人是新进府的,因为办生辰宴人手不够,刘嬷嬷从牙行带回来一批人,大嫂……”
宋珩自知失言,忙改口:“姜氏认为生辰宴后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所以打算先看他们的表现,若表现好,等生辰宴后再签身契,没想到生辰宴上就出了事,这些人等于是自由身,眼看着宋府倒了霉,便都走了。”
“那个叫萱草的呢?”这可是个关键人物。
“萱草自觉好心办了坏事,怕父亲回来责备于她,连夜离开了。
都怪孩儿思虑不周,当时孩儿并不知萱草他们是没有签契约的,毕竟……家中的事母亲从不让孩儿过问。”
“孩儿想着有他们的身契在,他们不敢跑,故而疏漏了。”宋珩此番告罪之言中夹杂了些许的委屈。
宋老爷郁郁叹气,姚氏无容人雅量,时常刁难魏氏母子,他是知道的,这也是他必须将郑氏和璟儿带在身边的原因。
萱草跑了,她的心虚到底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是有心办坏事就不得而知了。
“王嬷嬷呢?”
王嬷嬷也是个要紧的人,若非王嬷嬷作证,说她亲眼看到姚氏带着钟管家和刘嬷嬷去毒杀崔氏,谋害崔氏一事就能轻松蒙混过去,姚氏不至于到现在还被关押。
“王嬷嬷倒还在,言行如往常一般无异,王嬷嬷平日就与崔氏走的近,听说姜氏掌家后,崔氏曾向姜氏举荐王嬷嬷,但姜氏最后还是选了刘嬷嬷为内院总管。”
宋老爷若有所思,这么说来,王嬷嬷纯粹是出于对崔氏的感激要替崔氏伸冤,而非向着姜氏。
宋老爷沉吟道:“珩儿,你去把账房周先生和王嬷嬷叫来,吕家父子那边也安排一下,我要见他们。”
“孩儿这就去办。”宋珩躬身告退。
宋老爷余光瞥见杵在一旁畏畏缩缩地宋煜,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
“看看你这副怂样,你身为宋家长子,关键时候不能站出来挑起重担,独当一面,反而垂头丧气一问三不知,如此无能不堪重用,还不如你四弟懂事。”
宋煜心里积蓄着无尽委屈。
父亲对他鲜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唯有严苛责备。以前他认为这是父亲看重他,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对他要求严格。
还是姜晚柠帮他认清了现实。
父亲的和蔼慈爱只会给二弟,如今连四弟也入了父亲的眼,唯有他,依旧被嫌弃。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鼻梁都断了,父亲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真叫人心寒。
“还杵在那做什么?滚!”宋老爷喝道。
看见宋煜这副怂样就来气。
宋煜被喝的一哆嗦,面无表情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