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广场停下，警笛声随之消失。

车门打开，两个警察从前面走了下来，其中一个回头趴在后排车窗问了两句，才扭身走向办公楼。

此时的办公楼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聚集到了一楼，看着俩警察向办公楼走来，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

“刘老师，警察怎么来学校了？”

“我也不清楚啊，哎哎，孙老师，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快看快看，那俩警察冲咱们来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两个警察到了老师们面前，其中一个微微一笑：“请问……”

“我知道……”他还没问完，楼梯口上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

接着，众人就看见一团肉球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没错，就是一团肉球！因为这人几乎上下一般粗，尤其那张烧饼脸，圆乎乎的满是肥肉，下巴上都是两层褶子。

这张脸，这个人，在一中可谓是无人不知。

“王存波！”有个老师忍不住大喊一声，呵斥道：“你知道什么？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王存波都没搭理那位老师，几步到了两个警察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们……你们是来抓吴云东的吧？”

“什么？”有位老师惊呼了一声，诧异地喊道：“抓吴云东？怎么可能？刚才他还跟我打招呼了呢？”

“对呀，也跟我打招呼了，那孩子挺有礼貌的。”

“谁说不是呢。”有个女老师后悔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刚才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只顾着想事情，都没看他，可他还是很有礼貌地保持着微笑，并且注视着我走进办公室。这么有礼貌有素质的孩子，能犯什么法？”

这位老师的发言，立刻获得了其他老师的认可，都跟着看向警察：“警察同志，你们不会真是要抓吴云东吧？”

“对啊，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乱抓人。”

“什么乱抓人？”王存波忽然一声大叫，那动静尖锐的就像被人非礼的少女一样，吓得众老师骇然变色，全都把嘴闭上了。

发现没人吵吵了，王存波立刻喝道：“你们知道什么啊？吴云东就是跟你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就认为他有礼貌有素质了？他做过什么肮脏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他这话打击了一片人，刚才说吴云东有素质的那位女老师不乐意了，扭头问道：“肮脏事？那你来告诉我们，吴云东做过什么肮脏事？”

“呃？”她一说话，王存波脸上的愤怒顿时不见了，尴尬地笑了两声，才小声打招呼：“牛老师。”

“别喊我老师。”牛老师四十来岁，长得身材削瘦，一点都没给王存波面子，怒声喝道：“说，吴云东做过什么肮脏事？”

“呃……”王存波卡壳了。

沃特玛哪知道吴云东做过啥？我就是看他跟韩梅好气不过，想给警察指个路啊。

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被一群老师拿眼盯着，他就算有个当厂长的爹，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如果牛老师是普通人，他或许还能呵斥两句，毕竟他有个当厂长的爹，谁都得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