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很广大,很多人都在询问生命的意义,而我的意义也许在逃避与追求之间。逃避什么?追求什么?或许我还没个明确的答案。而岁月过去了,一切全失去了颜色。其实,生命的意义本身就在我们平淡的生活之中,只是我们过多的关注了它表面的鲜艳而忽略了它存在的形式。
电视剧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广告。我看着广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我开始做梦,梦见我在狭小的巷子里当乞丐,拿着破碗,冻得要死。天空飘着雪,雪落着,迷惘的落着,似乎没有尽头。谁可以给我一碗热腾腾的面汤啊?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是牛肉面的汤,那多得劲儿。我想,假如我每天都能喝到这面汤,那么,我将什么都不愁,日子将在单纯的平凡里度过;天可怜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蹒跚着走过来,她和蔼可亲的说,孩子啊,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还要饭哩?怎么不回家睡暖炕去?听闻之余我真想骂这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糊涂?我都出来要饭了,哪有热炕可睡!但想到社会公德,尊老爱幼嘛,我就忍了。我装作可怜的样子,我说老婆婆,我都穷的要饭哩,哪来的暖炕啊?老太太不好意思的说,我没看见,我是个瞎老太太。我又好气又好笑,我说您这不是瞎捣乱么?可老太太说,刚才我孙女在门口看见了你,说有一个小伙子,挺可爱的,在门口要饭哩,看着可怜要我叫你进去,她刚煮了热面汤。难道真是缘分?我激动的站起来,因双脚麻木我打了好几个趔趄,然后跟随老太太充满疑虑的走进了家门,在一片温暖的灯光下,我见到了那个善良的姑娘,长长的头发,水灵的眼睛,蓝色的围裙,对着我微笑。
“你叫啥名儿?”姑娘问。
“我叫许超。”我说。
“把碗拿来,我给你盛汤。”
我犹豫着,并非不想吃,而是手中的碗脏兮兮的,不知该如何交给女孩,以前讨饭从未有过此种感觉,今天这是怎么了?
“来吧,来吧,别客气。”女孩笑着说。
她接过碗在她蓝色的围裙上擦了擦,将碗中飘进去的几片树叶取了出来,碗边儿落的几片雪花在热气腾腾的汤面前也逐渐融化成水珠。
我双手捧着碗喝着面汤,双眼静静地瞧着女孩,女孩也瞧着我,女孩继续笑,我也笑了。那双眼睛多熟悉啊,我多想知道她的名字,如果她愿意,我想娶她,也愿意伺候那个瞎老太太,因此我破天荒的鼓足了勇气问:
“你叫啥名字?”
“我叫孟小琪。”
梦醒了,因为这一句回答似乎从某个角落清晰了发了出来。睁开眼,眼前出现了电影中真实的场景,只是少了那个瞎眼太太,我惊愕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小琪不知啥时候出现在我眼前,就跟梦中一样。她瞪圆了眼睛望着我,满脸不可思议,跟见了鬼似的。
“你怎么睡觉还问人名字?没事吧你?连你老婆都不认识了!”
我翻起身,不解的问:
“你下…下班了。”
“你就在梦里给咱们努力生活哩?”
“我刚才在梦里见你了。”
“我知道,你还问我名字呢。”她白我一眼。
“你穿着件蓝色围裙。”我揉着眼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有呢?”
“你在对我笑。”
“还有呢?”。
“就,就这些。”
她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然后笑着问我:“是不是梦见刘雅了,看你笑的那个德行就知道没想好事!”
“你想哪去了?我说真的,就是你,明明就是你,你还假装不认识我。”我睁大了眼睛严肃的描述我的梦境。梦真的是一个很怪的东西,就算某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人,一旦出现在梦里,他会变得可爱不少。假如是自个儿非常喜欢的事物出现在梦中,更有锦上添花的微妙感觉。
“好了,你是操劳过度,压力攻心,才导致这种虚妄和现实近距离的交融,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做点东西吃,给你补补。”她做个鬼脸,像个医生那样。
“工作怎么样?”我问,原来我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天,此刻已是下午。
“还行,就那样,酒店工作,无非洗洗刷刷,想混出个前途来估计很难。”
“那你怎么想的,真打算继续干下去么?”
“不干能干啥?临时过度而已,总之,青春不能这样浪费下去。”
“你说的对,现在必须有个具体的规划,不然每天这样过下去,真会发疯。”
“我看你现在就疯了,梦里梦外,全是胡思乱想。”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知如何说下去,现在的我确实不知该干什么?这座小城,找不到令我满意的工作。
饭熟了,我吃着她做的面条。她却专注的看着我吃。我心里想着,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拥有食物和爱人。这两样东西太过珍贵了。我说你不吃么?她摇摇头,双手托着下巴,看我。
饭后,我们和平常一样躺在床上,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温,我亲吻着她的耳朵和头发。每次温存过后我都有种空虚感,一种失去她的空虚感,我不知道还能拥有她多久?因此每次温存我都做的很认真很有掠夺感。而她喜欢我这种状态,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明白我对她的爱。
我们的话题突然转入黑色区域,小琪用手抚弄着我的嘴唇,突然问:“你害怕死吗?”
“为啥问这样抽象的问题?”我问。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我以为,只有我深刻的考虑过死亡的问题,没想到关于这个问题,居然是潜藏在每个人心灵最深处的“秘密”。
“随便问问呗,怎么,难道你怕啊?”她笑着说。
我心底一阵木然,对这个词我怎么那么淡定?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懂人在某天还会死去。直到有天,在一个黑夜,我太爷突然从我熟悉的视线里消失了,他被装进木箱中抬进了一个挖的深坑里,然后添上土垒起一个大土堆,上面插着许多的小木棍,我不懂这些,可看到人们都哭的死去活来时,内心才隐隐觉得,估计再也见不到太爷了。因为要见到他,必须要将土堆挖开,而我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