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望着二人面容，脸上的肌肉微颤，薄唇轻抿，心中千言万语，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十几年的亏欠，早已弥补不了。

许久，杨硕走向柏溪，眼睛湿润，苦涩开口道：“父亲，您既活着，为何不现身？这些年，时间过得好漫长啊！”

面对杨硕的质问，柏溪垂下眼眸，积压在心底悲痛的情绪逐渐扩散开来，他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如何回答杨硕，原本故人可以永远尘封在过去，只是如今事态发展，令他不得不现身。

柏溪抬眸时，悲伤之色一闪而过，严厉之色取而代之。

“我若不隐匿多年，你认为天界各派会轻易放过你们？”

白晴雅怔怔看着柏溪，眼前的陌生又熟悉，酸涩之味在口中蔓延。

“所以呢？您就让圣龙骑士来弥补这份亏欠？哪怕是幻境之象都不肯出现？这您口中所谓保护？”

柏溪盯白晴雅，细细打量，暗自感叹：“露微，青儿长的好像你，好似一个模子刻出一般。”

故人现身，本该欣喜，没曾想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龙岩重重叹息：“师兄，青儿、烨儿已经不是孩童，你我也并不能保护他们一辈子，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他们知道。”

柏溪沉思半刻之后，点点头，缓缓开口道：“当年之后，我确实已死，只是，一缕残魂遇上一人，血气浸透残魂，我竟死而复生。待看清此人全貌，我惶恐至极，星辰之力重见天日，心中万千疑惑。于是，我悄悄跟着此人，才知此人竟是龙族圣龙骑士。那日，我正通过幻境之象面见你们，却发现魔界暗卫，原来暗卫一直追寻我的残魂，利用海崖山势，我隐匿于山体之中，原本以为永生如此。半月前，海崖出现异动，天界暗藏势力绍霜派，坐不住出手，情急之下我逃出海崖，回到龙族。”

杨硕听后，大为震惊：“绍霜派？！绍霜派常年闭门修炼，不问世事，如今怎会参与其中？”

白晴雅下意识抓紧裙摆，回忆那日暗伤圣龙骑士的男子，眼眸闪过一丝恐慌之色。

龙岩眉心收紧，沉声道：“表象罢了，实则出手多次，坐观虎豹相斗，独享渔翁之利。”

白晴雅瞳孔骤然放大，颤颤说道：“三界要乱？”

柏溪闭上双眼，仿佛三界大乱的景象重现一般，无力之感充斥神经。

“大局已定，我等别无他法，只得迎战。”

“扑通”一声。

杨硕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声音久久回荡。

“为了三界安定，我首当其冲。”

柏溪欣慰笑笑，将杨硕扶起。

“烨儿，长大了。”

杨硕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菲薄的唇微微上扬。

“父亲，如今烨儿已修炼得道，不会再让您深入险境。”

白晴雅抱着柏溪胳膊，傲娇得说道：“青儿，也可以保护您。”

柏溪看着二人，眼里点点泪光，连声说着：“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