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朕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取消。”
“取,取消?”明德惊讶得声音都变了,陛下素来勤政,自从登基以来早朝便从未缺席过一天,即便是感染风寒也还是会坚持去上早朝的,如今这是要破例了?
明德看了眼床上昏睡着的沈清许,以他的观察力,自然是能察觉到她气息微弱的,国师性命垂危,确实是可动摇国本的大事,但让从不缺席早朝的陛下突然取消朝议,却也可见这位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不轻。
若国师当真一心为陛下好那还好说,若是暗藏,
“报——八百里加急!戎狄六十万大军压境漠北,我军守卫不足,请求兵力和粮草增援!”
“这,”明德一下便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只紧张地去看萧宇,“陛下——”
萧宇骤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那传信的士兵正在门外站着,身上还有骑马沾上的厚重尘土,正在大口喘气,见萧宇出来,连忙又正了身形再汇报了一遍。
“戎狄怎会突然这么多兵马来袭?”萧宇眉头紧皱,漠北那边以草原为主,百姓多以部落聚居,以游牧为生,部落之间时有纷争,即便是几个部落联合行动,也是拿不出如此多的兵马的,六十万大军,这是他们所有部落都统一了吗?
“这,小的只是负责送信的士兵,也不知漠北那边的具体情形。”说着,小兵便将信筒呈上。
“辛苦你了,下去好好歇息。”萧宇伸手接过信筒,转身进殿。
将信筒递给明德让他拆开,又去看仍然昏睡着的沈清许。
“陛下还是去上朝吧,若是门主知道您因为她缺席了早朝,怕是心里也不会高兴的。”
“嗯,你好好守着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是,”墨兰点了头,见萧宇神色凝重,想到曾经在玄机门听到的消息,犹豫了瞬,还是说了出来,“陛下或许不必如此紧张,墨兰曾听长老们说过,门主有意使草原各部向炎国臣服,既还边关百姓一个安宁,也是为陛下献上一份大礼,虽不知如今为何会这般,但此事门主已谋划了几年,或许漠北没有想象中的危急也说不定。”
“这都六十万大军压境了,还不算是危急吗?”明德忍不住道,“会不会是你们门主出了什么纰漏?”
“不可能!门主是萧玉清再世,智谋无双,算无遗策,即便真的有什么疏漏,那也绝不可能是出在门主这里。”墨兰语气笃定,脑中一闪,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奴婢想起来了,一个半月前,门主再次毒发,蓝雨不忍门主辛苦,便将送到门主那里处理的事务大半拦了下来,其中似乎就有一封来自漠北的信件。”
后来门主度过了奇毒发作的痛苦时期,却又身体虚弱,后面又急着赶去林家村让沈家接上人,因为忙着收拾行李做各项准备,她和蓝雨都将之前压下的信件给忘了。
如此大的纰漏,竟是出在她们的身上,墨兰懊恼不已,跪倒在地。
“是奴婢与蓝雨不对,擅自拦下边关情报,令门主未能及时收到情报采取防范措施,铸成大错,还请陛下责罚。但此事皆因奴婢与蓝雨二人私自做主,与门主无关,若因此而酿成祸事,还望陛下只追究奴婢与蓝雨,不要怪责到门主头上。”
“你倒还算是忠心,”萧宇感叹了句,任由墨兰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方才道:“起来吧,你是阿音的人,朕不会责罚你,你还是等阿音醒来自己向她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