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日短夜长,饶是孟黎明是老司机,开到造纸厂的时候,还是黑天了。
门卫告诉她,客人下午就到了,现在,正在食堂吃饭。
赶到食堂,孟忠臣和孟爱军正陪着两个中年男人吃火锅、喝酒。
四个人,五斤塑料筒装的六十度的老散白已经见底了。
两个客人加孟忠臣三个人,醉得快出溜到桌子底了。
唯一还有那么一丢丢意识的孟爱军,看见孟黎明回来了,兴奋的招手:“明明,你可算回来了,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辛少赶紧跑过去,用手掌捂住孟爱军的嘴巴,气恼道:“编你个大头鬼!谁编了?瞎说什么实话呢?”
辛少紧张的看向辛东凯和葛双山,俩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捂孟爱军嘴巴的手。
孟爱军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了。
辛少蹲下身子,手指放在鼻端,发现对方只是醉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孟黎明找来保安,把四个醉鬼分别抬到孟爱国的卧室和值班室。
孟家父子一间屋子一张床,辛爸和葛爸一间屋子一张床。
简陋的平房,还烧着炉筒子……这条件……也太差了。
辛少一脸嫌弃:“孟黎明,你这里是啥条件啊?就这么招待客人的?我爸和辛叔老胳膊老腿的可怎么受得了啊?”
孟黎明语气讥讽道:“辛少,你忘性可真大。辛伯伯怎么能算是客人呢?他可是黎明造纸厂的投资人的爸爸,是厂子的主人,要有与所有工友同甘共苦的精神……”
辛少:“……”
辛少的表情立马变的便秘一样,孟黎明是在赤果果的讽刺他撒谎骗老爸。
辛少不敢叫苦,决定忍下这种条件,心情郁闷的问:“我的房间呢?”
孟黎明指着简陋的办公室:“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今晚只能在这儿糊弄一宿了!”
辛少的身体瞬间石化。
万万没想到,他刚刚无比嫌弃的爸爸住的房间,已经是住宿的天花板,他现在这个条件才是下限:办公桌当床?军大衣当被?
辛少再次稳定了下情绪,自己好歹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让孟黎明睡地下吧,颇为爷们道:“你是女生,你睡桌上吧,我坐椅子上萎一宿……”
还挺绅士的,只是,谁要和你睡一个房间,想什么呢?
孟黎明挥了挥手中的车钥匙,往房门方向走去:“想什么美事呢?借你车一用,我回服装厂住我自己的房间,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睡觉……”
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