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音跟着丫环拐了两道弯,走过一道长长的廊才来到书房前,丫环伸手指引,自己却双手搭在小腹规矩地站在外边,春杏见状也扯了春泥停下了脚步。
宁佳音走上前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坐着国公爷和晋王,只见他一头墨发被一根银白发簪高高束起门眼间虽有倦意,但丝毫不掩冷冽的气质。宁佳音心想这样的禁欲式美男不知要扰乱多少花季少女的心啊。
她上前走了两步对着国公爷和晋王分别施了一礼,晋王淡淡点了点头。国公爷连忙让她坐下:“丫头快坐,那天幸亏有你老亲王才转危为安。”
“那天只是万幸,也是老王爷福大命大。“”
宁佳音并不是单纯的谦虚,要知道就是在现代也有许多人倒下没有救过来的。
但晋王和国公爷却是认为这是宁佳音的谦逊,都觉得她小小年纪如此气度实在不简单。
别的小姑娘在她这个年纪受了长辈夸奖还不是欢呼跳跃,可她呢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稚嫩娇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呀一样。
晋王的心里微微一悸这个小姑娘和别的世家贵女真的是不一样,遭逢不测却不见半点怨天忧人,反而是小小年纪就做起了生意要养活一大家子,还有这奇奇怪怪的医术,简直就是一团迷。
国公爷也是抚须赞叹,不愧是老友的孙女。
“今天叫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你说,就是你的父亲他们皆平安,你回家找到适当的时机转告你的祖母和母亲,省的她们忧心。”
“父亲··”宁佳音白嫩的脸上浮现担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隐去了,她本想问问父亲他们在前线干什么,刚说出又打住了,问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事她可没有把握国公爷会告诉她一个小姑娘。
“前线战事焦灼,我军粮草迟迟运不到,此事任何人都不能宣与口,否则你父兄性命堪忧。”国公爷领兵打仗数十年,在朝堂上也浸淫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多言过,今日却莫名的想对眼前的小姑娘多说些。
“粮草运不到?”宁佳音听了直觉信息量有点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听到粮草未到她的脑海里条件反射就出现了一个人名:秦桧,宋时的卖国贼。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和爷爷一起看的谍战片,风雷电闪之间一个念头涌了出来:“是有细作吗?”
她只是不由自主说出自己的想法,国公爷和晋王却都惊得站了起来,互相对望一眼,这个小姑娘敏锐的让人惊悚,她小小年纪是怎么做到的。
“丫头,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国公爷有点激动,不知不觉声音就拔高了。
“说,说什么?”宁佳音反而迷糊了。
“就是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内奸的?”国公爷继续追问。
怎么想到的?就是说真的有内奸喽。她总不能说是历史的记载吧,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一下猜到的,那父亲和这件事有关吗?她的思绪一下跑的有点远。
等她收回思绪一抬头只见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咳嗽一声开口说:“听您老说的呀,您说粮草迟迟未到,那就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作梗之人肯定不想让大梁国打胜仗,他不是细作就是一个佞臣?”
“还有,”就在国公爷以为她说完时,她又有声音传来,“我曾读过一个故事不知真假,我现在讲给国公爷和晋王听听。”
也不等两人说话,她把秦桧的故事删删改改讲了出来,正午的阳光从外边照进来,照在侃侃而谈的小姑娘的脸上,使她白嫩的脸上浮现神秘的光芒。
晋王一时沉溺在这温暖的光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