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只针对普通人,权少顷去吃饭,随时都有位置,无需什么提前预定。
“你的腿不能乱动,为什么突然跑过来?”裤角慢慢由他手中抽出来
“我的腿好多了,只想溜达一下,活动活动四肢。”权少顷绝不承认担心她
“今天天阴阴的,可能要下雨,我休息一下去找一找,没准能找到其它食物。”
“女人,你叫做什么名字?”
被绑四天了,困在天坑底下也有三天了,权少顷才想起问她的名字,真是个怪人。宋朝不知道,除了对于他有用的人,他不会主动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换成他人早就感激涕零,哪敢心生报怨。
“我姓宋,单名一个朝字。”
宋朝,权少顷将这两个字放进心中。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允许你称呼我为爷儿。”
爷儿,那是什么狗屁称呼,宪法改革半个世纪了,人人平等,这种旧时大老爷的称呼,她叫不出来。
“怎么,你有意见。”圆目一睁,上位者气息陡增,宋朝咽咽了口气,木讷摇摇头。
哼!谅她也不敢不知好歹,权少顷稍稍挪动受伤的那条腿,今天腿疼的很奇怪,不停向外钻寒气。
“怎么了,腿很痛,是不是刚才伤到了。”
宋朝解开外层的布条,腿上的红肿和斑块消了许多,未发现骨折加重的情况。
“我的脚很冷”脚趾指发白,毫无血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条腿一股股往向钻寒风。”
宋朝手很小,手指软软的很温暖,按摩他腿部的穴位,有种刺刺发胀发酸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家养的猫咪,用它带有肉勾舌头,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舔了一口。
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来,大团大团乌云打翻的墨汁般,倾泻在整片天空。
“要下雨了”
风卷起地上的草碎、沙石,打着哨着卷到天上去,宋朝抿紧外套,起身向外面走去。
“你要干什么?”
“要下雨了,还有一些干材留在外面,被雨淋湿就不能用了,我去抱回来。”
天坑里所有能用作燃烧的枯枝烂木头,宋朝早已收回地窨子之中,她只想碰碰运气,能否找到一些吃的东西。
早上开始,她和权少顷没有进食,严重的低血糖反应,让宋朝开始出现轻微颤抖。
零食袋中的最后一颗巧克力,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吃掉了,不进食只喝水正常人可以活上七天,宋朝是个严重低血糖患者,只要一天不摄取糖份,她随时会昏迷不醒,甚至丢掉性命。
前一刻还上演群蛇乱舞,此刻连一片蛇鳞也找不到,在这资源溃乏之地,没有一样东西会被浪费。
宋朝昨天在天坑的石壁上发现一颗果树,这株果树生命力非常顽强,斜生在石壁之上。石缝中的营养十分贫瘠,即使树根向下扎得很深,这棵树还是长得又瘦又小。
果树着挂着几颗大拇指指甲大小的果子,外表完整,拿在手里却很轻,上面有虫蛀过的洞眼,果子内部绝大部被虫子吃掉。
宋朝本想留着这些果子,以备不时之需,看天空的乌云,这场不会小。挂着果子的枝条十分的纤细,她怕风雨一催残,这些果子不知会被雨水冲到哪去。
大颗大颗雨点砸在地上,力道很大,打在宋朝背上非常痛。宋朝握着那几棵果子,一路狂奔,刚刚钻进去地窨下,雨势陡急,倾注而下,很快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她的身上不可避免被雨水打湿,抹去脸上的雨水,宋朝像个献宝的孩子,摊开手掌,露出里面几颗红通通的果子。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你刚才出去,就为了这个东西”
宋朝没有回答他,手中的野果只有五颗,颜色鲜亮十分的好看。
“我在石壁上发现了一颗果树,就那么斜斜生长石壁上,大概是雨水冲刷带下来上面的种子,卡在石缝里面,然后就在石缝里面生根发芽。”
坐在枯草之上,宋朝将野果放在两人中间,你一颗我一颗,最后多出来的一颗她笑嘻嘻给了自己。
“我是女孩子,这多来的一颗我就不好意思收下了。”
权少顷没有去拿枯草的野果,一双眼睛深沉似水的看着她,宋朝怕她抢一般,将野果放进口中。
野果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吃,酸中带涩,囫囵吃下去也许还有里面的虫子,她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想那些,缺少糖份供给能量,大脑出现缺氧的症状。
权少顷没有去拿那两颗果子,这野果太瘦了,指甲大小根本无法解决体内的饥饿。
“爷是男人,就凭身上多出来的几十斤肉,就比你能多熬上几天。”
宋朝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伸手拿过那两棵野果啃了起来,权少顷是个强壮的男人,消耗体内的脂肪可以熬上数天。可她不行,体内血糖的急剧下降,已经让出现许多不良反应。
手里啃着野果子,她的目光望向外面的大雨。
“这场雨很大风也很急,雨水一定会将上面的东西带下来,可能是些野果或者是其它的东西。我在泉水边还发现了野猪的骨头,没准真能冲下来一头野猪,到时候我们吃的是山珍野味,喝的是山泉水。”
“野猪我来杀,在南非我曾经猎杀一头狮子。”
谁也不去戳破这个美丽的泡泡,如果这场雨一直下,她会因为血糖太低而死,虽然只短短相处数天,将权少顷当成了同生共死的伙伴。
权少顷看出她强装出来的乐观,不免说出他的猜测。
“刚才那不是雷声,是炮声,山上大概有数千人在找我们。”
“真的么?”宋朝两眼睛亮起来
“我说过,你不一定有人救,但爷儿不同。”
雨一直下,混浊的雨水将地面冲刷出一条条深沟,雨水还带来了大量断枝和泥石,一根粗大的断木堵住排水沟之中,雨水受阻,水位快束上升,不久之后将淹到地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