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在服务生帮助下宋朝将好友扶出会所,其它人走的七七八八,会所前十分冷清。因为这里是高级娱乐场所,客人出入有豪车接送,很少有出租车路过这里,宋朝又喝了些酒不能开车,只能打电话让老公来接。
宋朝的老公——杜学智也是艺大的高材生,俩人是师兄妹,大学相恋四年,毕业后马上结婚,现就职帝都庆明房地产公司,任部门经理。
宋朝一手扶着好友,一手伸进包包里翻手机,宁宁酒后有些不舒服,不停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害得她手机怎么也无法拿出来。
一辆豪车停在她们面前,车子开得很猛,排开强大气流险些将二人推倒。
“你……”愤怒的言语未出口,车门打开,路忱气势汹汹踏出车子,伸手接过宁宁,转身驾车离开。
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几秒的时间,宋朝看看余温尚存的左手,半顷组织不出词语形容这时心境,这什么情况,明抢么?适才还完全当宁宁是陌生人,宋朝不看好陆忱这个人,匪性十足,身边围绕的女人也太多,这样的男人注定会招惹是非。
摇摇头,宋朝自嘲瞎操心,低头继续翻找手机。初秋的夜晚有些冷,宋朝又喝了些酒,冷气钻进衣领,不禁打了个寒颤。
“喂,老婆……”温暖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话送进耳朵,荡尽初秋的寒,心里暖了起来。
“妈,接到了么?”
今天本应夫妻共同出席,乡下的婆婆忽然要来,杜学智只好开车去接站。
“嗯,到家了,你那边结束了吧,不要着急,我在路上很快就到。”
“开车小心点,我等你。”
“外面冷,你进去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握着电话,宋朝嘴角化不开的幸福。离开大山时,她孑然一身,是这个男人重新给了她一个家,心若甜,世间万般苦都不是苦。
嘴角笑容一点点凝固,全身的汗毛炸了起来,这是人对危险本能感知。
“你在这里等我么”
不是疑问,是肯定,那个人声音如淬了冰,寒冷至极,厉鬼索命也不过如此。
啊!惊呼出声,手一抖,手机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数圈,掉落石阶之下,手机的一角磕碰大理石路面,原本暗下去的屏幕亮了起来。
电话还保持着通话,那一头的杜学智差点因为那声惊呼,握不住方向盘。
“老婆,你怎么了?”
宋朝逐阶而下,身后衣物摩擦声音如影随至。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手机同时,一只大脚踩踏其上。
那是一双高档鳄鱼皮鞋,野性的皮革纹路,在宋朝的眼中更显扎眼。像极这双鞋的主人,强势而霸道。下垂的裤脚,内含羊毛成份,擦过她的手背,有些刺痛。
“你很怕我”头顶声音再次响起,附带嗤笑
“在包间勾引我的时候,明明很大胆。”
宋朝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惊吓,而是为他自大的语气。‘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勾引你’,宋朝很想这么大喊,可是她不敢,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老婆,七月……发生了什么,不用怕……”杜学智隐隐听见有男人声音,可声音有些失桢,心急如焚。
“我……”
宋朝只来及吐出一个‘我’字,踩在手机上的那只大脚陡然加力,吱嘎一声,屏目网状破裂。脚下左右一捻,四分五裂,手机生息全无。
花了几千大元,到手不过一个月,就这么报废了。宋朝缓缓直起身体,抬头迎向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黑色的背景下,权少顷立体的五官隐于阴暗,只有一双厉眸,凛凛放光。那目光如同一桶冰水,兜头泼下,权少顷可是比厉鬼更难缠百倍的存在。遇上他,宜应付,莫得罪。
有那么一刹间,权少顷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像只混身燃烧斗志的小狮子,亮得耀眼。有意思!
“吸引我的注意力,你的目地已经达到了。现在我问你答,敢说谎,爷弄死你”冰冷地吐息,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神经病果然只适合远观
“我没有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力,更没有想勾引你……”
“现在是爷问你答,嗯?”权少顷伸出一根手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三十年前叱咤赌坛的千王鬼手,与你是什么关系?”
千王鬼手——赌坛一代人心中的千王之王,赌技生涯无败迹,即使有人录下他出千画面,电脑一桢一桢慢放,也参不破其中秘密。二十几年前突然金盆洗手,从此音信全无。
“什么千王鬼手,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宋朝心头一颤,强装镇定。
权少顷微微垂头,一双厉眸在她的面部,一寸寸扫过,似乎想在她强装镇定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马洪超,周大强,曹汉……这些名字,你总有印像吧。”
这些都是鬼手的假名,千术说到底还是骗术。成名之前,他利用编造的众多假名字,秋收农闲之时在乡村间游走。
三十年前,乡下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三五成群几个人聚在一起赌钱也是常事,鬼手利用赌术赢了许多钱,也残害了许多人家徒四壁、卖妻卖女。
宋朝正欲摇头,一只冰凉大手掐住脖颈,微微上提,百八十多斤的身体拎了起来。
“在爷面前说谎,你有几条狗命。”
划动四肢,宋朝如脱水的鱼垂死挣扎“放手”
出气多入气少,宋朝脸胀大了一倍,双手扒在权少顷的大手上,指甲乱抓,权少顷原本白净无暇的手背上,出现数道血痕。望着向外冒着血珠的伤口,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
“弄伤爷,好,很好……”厉眸微眯,更添阴骘。
宋朝大脑缺氧,肺子疼得快炸了,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眼前那道光是怎么回事,死前的幻觉么?
望着急驶而来的汽车,权少顷阴阴一笑。
“救你的人来了,车子开的那么快,看来很焦急呀!是你的心上人……”
宋朝脑袋翁翁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杜学智来了。头无法转动,目光流转追寻那一条光。
“谁也救不了你”
耳边惊雷乍响,天旋地转,身体被一股巨力抛进封闭的空间,高级皮革的味道充斥口鼻。身旁的皮革下陷一大片,权少顷也上了车。
宋朝趴在汽车座椅上,呼吸微喘,头发杂乱,眼角微红一滴生理泪光稍然滑落,权少顷喉咙一紧,男人上下两个头,平时人模人样,一但血气下涌,那就变成了兽。宋朝这种混身没有二两肉的女人不是他的菜,可那梨花带雨般受虐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兽性的一面。
口是心非的贱女人,权少顷双眸骤冷,大手抓起宋朝颈后的长发,痛得宋朝眼底水气更重。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这一说,放聪明就老实说真话,要不然我有千百种方法撬开你的嘴。”
“混蛋,放开我”宋朝又急又怕,帝都这群太子恶少,通常视法律于无物。
“害怕了,等你见识过权三的逼供手段之后,在怕也来得急。”
权三,权家亲卫中排行第三,第一是亲卫的总头,第二次是权家主宅的大总管,他之所以能排到第三位,是与他特殊的能力有关系。
权三是在国外长大,这在权家三卫中是一个特例,权家三卫特别是前面的两卫,必需由权家大家族中挑选,五六岁开始训练,像他成年之后才接受训练是个例外。
权三的家人将他送出国外,不是想逃避家族内部的选拔,是认为他生了病,而且是很难治愈的心理疾病——俗称精神病。
试问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哭不闹,也不与同龄的孩子玩,整天用一双淡色的眸子看着你,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挖出你心底的秘密。
这就是权三的父母还有理智,否则就把他当成鬼上身了,后来被人发现这是一种能力,洞察人心的能力,才被亲卫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