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发生了这样的惨剧,无论学校师生还是当事人家长都很悲痛。
但事已至此,对于学校而言,出于人道主义给了些补偿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意外死亡的那个男生的家长还不像三十年后的家长那么能闹腾,也没把责任一股脑归咎于学校,毕竟这种意外中的意外,真的怪不得别人。
很快,这事儿也渐渐被大家遗忘了,但我是个例外,到了这一步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一个学校老师加学生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为啥就你俩出了这么严重的祸事?
一个莫名其妙摔断腿成了神经病,一个稀里糊涂从床上掉下来摔死了,而你俩曾经共同干了一件冒犯死人的缺德事,这一切的一切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吧。
揣测归揣测,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也拿不出个真凭实据来,所以只能当作自己的小秘密烂在肚子里了。
即使如此,年纪小胆子也小的我还是有些隐忧,当初我虽然没参与挖掘、亵渎骨骸。
但是,对于那两人的缺德行为,我也没有大力阻挠制止,如果他俩是被脏东西报复,这报复会不会也有我的份儿?
怀着这点难以抑制的自责内疚和后怕,我偷偷干了一件事。
趁着某天去倒垃圾的功夫,四顾无人时我仔细的把垃圾堆翻了一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几块疑似骨头渣的东西,并把它们埋在了垃圾堆旁边的树林里,只当是事后补救自我安慰了。
还好,我的隐忧貌似是多余的,随后的两三年里我一直都好好的没出任何状况。
然后,我读到了五年级也成了寄宿生。我虽然打心里有些害怕学校的夜晚,特别是厕所,但现在我不得不直面它了。
分配宿舍后,寝室里的床位就由学生自己挑了,很不幸,动作不够快的我丧失了选择权,不得不选了一个没人要的上铺。
“哈哈,你要倒霉喏,你这个铺位之前死过人的,你要小心鬼喔”
随着寝室里其他同学一阵起哄,带头的小胖冲我开腔了,我这才知道大家为啥都不选这个铺位了。
“切,我无所谓啦,都过去那么久了,这铺位又睡过好几期人了,也没见谁倒霉啊,我才不怕呢”
一边故作镇定的辩解,一边整理着被子,我蹲在床铺上若有所思,内心一时也难以淡定了。
“就是,怕个毛,别听他唬人!真要有鬼倒霉的也是咱们整个寝室,你在这瞎说,到时候鬼也会钻你被窝的”
作为睡在我下铺的这个同学,平时跟我的关系也很一般,但这会儿却坚定的在帮我说话,对于他的声援我顿时心生感激。
“就是就是,如果真有鬼第一个就找你这个乌鸦嘴,吓不死你,哈哈,你说是不是”
回击小胖的同时,我俯身冲下铺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我跟他的关系算是从此更进一步了。
寄宿在学校的第一个晚上,睡到大半夜,我朦朦胧胧之中就感觉有人在耳边叫我名字。
我迷迷糊糊的扭头睁眼一看,正是我的下铺同学,他的脸色发白,眼里满是焦急难耐,看着极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