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不敌的裴沉烟带着剩余十几人跳下房顶后,也并不纠缠,立刻就钻进了旁边的房屋中,再不露头。
安北军的骚扰被驱离后,手持弓弩的长门关士卒再度向房顶爬去,开始在密集响起的铜钲声中与东侧早已到位的士卒攒射长街上呈三列推进的安北军甲士。
身披两层甲的甲士面对十几步内的弓弩攒射时,立刻就出现了较大的伤亡,不少甲士被射中腿脚与脖颈间的缝隙,尤其以身负认旗的旅帅队正伤亡最甚。
发现两侧遭受打击的王虎王豹并未惊慌。王豹在与一名士卒进行轮换后从第一列退下,然后在第二列高声呼喊敌人方位。他的声音很快就在沉默的小小军阵中传开。最后一排甲士听闻立刻在剩余旅帅队正指挥下抽出投枪,向着两侧投出,十几步内,沉重的投枪远非弓弩可比。仅仅在指挥下射出两轮箭矢的长门关两侧士卒还未射出第三轮就被沉重的投枪打断了攻击频率。
看着两侧遭受严重打击的赵司马没有放弃,又投入了一个团向两侧增援,同时损失过大的两侧士卒也在后方指挥下,放下弓弩,抽出横刀,跳下房来,向着长街上的安北军甲士发起冲击,试图打乱安北军甲士有序的三列轮换。至此,长街上的战斗进入了最高峰。
早已稳住阵脚的正面开始在后方的号令中缓缓向前,依靠长枪步槊挤压手中仅有斩马刀、骨朵的前排甲士,后方的甲士也因为被两侧不断从房顶跳下的长门关士卒干扰,无法进行轮换。
身在第一排的王虎虽然用手中的斩马刀格开了向他的面甲与腿部攒刺的长枪与步槊,却仍旧无法寸进,原本依靠先发制人占据的优势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荡然无存。
深知如此下去必然全军覆没的王虎突然发狠,他扔掉斩马刀,掏出骨朵,凭借身上重甲几个箭步就撞在了不断推进的长门关旁牌手旁牌之上。
王虎几百斤的重量几乎瞬间将那名旁牌手与身后手持长兵的士卒撞翻在地。安北军第一线的甲士看到自家校尉用身体砸开一个缺口后,便有样学样,纷纷上前。王豹看到自己大兄已经砸开缺口后,赶忙开始收拢后方原本展开轮换的甲士,开始第二次冲击。
被撞开一线旁牌的长门关士卒并未出现之前的混乱,他们在后方铜钲号角声中开始缓缓后退,同时手中长枪步槊不停刺出,将很多冲上来依靠自身重量砸倒旁牌却也难以起身的甲士钉死在地上。
见到敌军开始后退,却依旧阵形稳定,王豹带着后方聚集的甲士脚步不停,再次凭借身上甲胄厚重撞了上去,同时斩马刀齐齐挥动。失去了旁牌保护的长兵面对长长的斩马刀几乎没有好的应对措施,又是几个呼吸间,原本已经稳住阵形的长门关士卒再次崩塌,前排的士卒在这种以命换命的冲击中几近崩溃,开始主动后退,并且将后方想要听令向前轮换的士卒挤在了原地,一时间,整个阵形再次混乱。
此时从第一列变成后方的王虎在用骨朵砸倒几个两侧还在试图骚扰的长门关士卒后,回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后方,一名如同铁塔般的壮汉顶盔掼甲,手中斩马刀拖行在地上,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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