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咬了咬唇,难以启齿,最后捏着拳头才把堵在喉咙的话问而出口:
“殿下以前喜不喜欢男人?”
银风也不是没有听到最近坊间的传闻,自然就听出了宋祈年话中的意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胡说,我跟着殿下十年了,从未见他喜欢过男人,那天也是被那个李志昌哄骗到小馆儿去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倒也不是徐海胡说八道,最近殿下对这个少年确实好,但好得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藏污纳垢,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
他对宋祈年,就像一个哥哥对弟弟一样的关心,并无半点越矩。
只是这少年好像有些别扭。
“你也别多想,殿下的身份何等尊贵,加上他现在病好了,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他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传言当中的。”
银风一句话,帮顾与摘脱了“断袖”的嫌疑,却把宋祈年给整郁闷了。
少年眼底凝聚着一层的幽怨,仰着脖子,感受着秋日凉风往脖颈里钻。
脑袋清醒了几分。
皱着眉头暗骂自己是个大傻子。
少年胸腔中搅乱着一团麻线,剪不断,理不清,烦得很。
不过就是抱了他一下,弄得他一整晚都睡不着觉,这是怎么回事?
宋祈年毫不怀疑自己,他不可能喜欢男人,产生的那股情绪也只是因为顾与长得太好看了,有一瞬间他把他当成了漂亮的女子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这边的少年还在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另一边的顾与正打着哈欠,拖着步子,走在上班通勤的路上。
上个班太远了,坐了马车还得步行,这殿台这么大,他光是上个班就得刷上万步吧?
“臣参见太子殿下。”
一个半百老头儿走过来,朝着太子行了个礼,顾与困着呢,眼神迷茫地扫了他一眼。
很好,不认识。
以前的太子也不上朝啊,根本不认识这朝堂上的大臣们,他现在脑子里也没有相关的印象。
倩如似乎感受到了顾与的懵逼,上前两步,在他耳边道了一句:“这是大学士安德全。”
哦,好太监的名字。
“你好你好。”
安德全:“???”
一路走,一路有人打招呼。
众臣听闻太子病好,朝廷局势生变,未来天子不定,都不敢怠慢了,一个比一个殷勤,一个比一个谄媚。
顾与一路应付过来,略感麻木。
离上朝还有一会儿,大臣们聚在殿堂里聊天,顾与不想去挤人头凑热闹,便站在殿外,秋日的冷风飕飕的,吹得他有点冷。
耳边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顾与想着又是哪位要跟他打招呼的大臣,觉得无奈,又不得不去应付。
刚准备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听见那人道:
“侄儿,好久不见啊,听闻你的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