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席闹到了很晚,来宾很热情,饭菜很香甜,只可惜才喝了三杯,赵成就醉倒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反正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让许多人都有些遗憾。
他们有好多话想和赵成说,有好多心愿想要眼看就要飞黄腾达的赵成来实现,在许多人心里,既然你发达了,就理所当然要帮助身边的人一起发达,不然你就是自私自利的,就是忘恩负义的,就是应该被所有人唾弃的。
然而,醉倒了的赵成不管这些,你总不能跟一个睡着的人计较太多,他就这么醉了,也只能这么醉了,不然这酒席他们吃不好,他也吃不好,最后很可能就不欢而散了。
搁以前的赵成,是绝不会妥协那么多的,但是,重活一世,人总会有所成长,他明白如果再极端的追求自由,在这个年代是活不下去的,不仅他活不下去,很可能还要连累疼爱自己的父母。
因此,他只能在规则和自由中找一个平衡点,妥协可以妥协的,计较可以计较的,然而,只有感情的事儿,半点也不能凑活,半点也不能妥协,这是绝对的底线。
赵成看过太多婚姻的悲剧,悲剧的最开始都是,一个人和另一个条件还不错却不是特别喜欢的人,凑活着过一辈子,从平平淡淡,到相看两相厌,到恨不得一刀捅死,几十年就这么弹指一挥,你会发现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了太凑合太将就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孩子,他是绝对不会结婚的,哪怕会令自己父母失望难过,赵成也不愿意用一辈子的幸福来讨他们开心。
第二天,头昏脑胀的赵成被李秀秀从床上挖起来,狠狠的灌了一碗醒酒汤。
“儿子啊,你可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要迟到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可不行,我已经给你熬好了肉粥,还烙了饼子,你吃完就出门,千万别磨叽……”巴拉巴拉,唠唠叨叨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在迷迷糊糊的赵成耳边“嗡嗡嗡”的一直响。
“知道了知道了,我起,我起还不行吗?”赵成费力的睁开眼,爬了起来,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望着窗外蒙蒙亮的景色,有点懵逼,“娘啊,现在才几点啊,就让我起来?!”
“已经六点了,等你磨磨蹭蹭吃完饭,出门就六点半了,再踩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大概刚好八点,我之前帮你问过了,人家都是八点上班,你可不能比人家晚,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啊傻儿子。”
李秀秀手脚麻利的给赵成整理床铺,整个人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哪怕昨晚收拾碗碟擦洗桌子到很晚,也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她儿子今天第一天上班,心里简直开心死了,压根就睡不踏实,天还黑着就爬起来准备了,连累得昨晚喝得头昏脑胀的赵石也只能无奈的跟着起床。
看着兴奋得不行的老娘,赵成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起来洗漱,心里想着,厂里的房子一定要快点建好啊,不然每天六点爬起来赶路,他怎么受得了哦。
不仅李秀秀喜气洋洋的,赵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大嫂和二嫂难得的抢着干活,地面扫的干干净净,缸里的水打的满满当当,桌上摆了一大碗肉粥和一盆子烙得香喷喷的饼子,以及昨晚上提前留出来的一些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饭桌前等着赵成,就连哭闹着肚子饿的赵星赵月,也被大嫂约束着,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如果赵成起晚了,人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去上工,从来不等的,只有李秀秀会等到赵成起了,再给他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