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过去如何,逃不过去又如何?你们毁我玉玺,视我如三岁孩童玩弄于股掌之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将军忍不了,杀便是,只是若你真的杀了太子与公主,那么这万里江山可就彻底与将军无缘了,不仅江山与你无缘,南平也迟早会是他人的囊中之物,将军的鸿鹄之志不等走出南平便要胎死腹中了。”
“笑话!竟口出狂言,危言耸听,诅咒将军!”许奇口沫横飞,“将军,此人当杀!”
“危言耸听?我是不是危言耸听,想必将军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只问将军一句,这玉玺既然这么重要,萧成器为何不取?”
许奇冷笑:“他何尝不想要,只可惜求而不得,这才不得已自己做个假的,把天下人当傻子!”
“诚然,天下人不都是傻子,却为何仍然心甘情愿地被他欺骗,认假为真?若是将军如此,也能如萧成器这般吗?”季常轻笑道,“恕我直言,便是如今将军真的手握传国玉玺,也未必能与萧成器抗衡,因为将军手里只有南平,萧成器手里却攥着北萧三十六郡与南楚七十二城池,天下大半尽在他手,只缺一个正统之名,故而若韩将军你手握玉玺振臂一呼,不仅不能与之抗衡,说不定顷刻之间南平也会成为萧家天下,将军会成为萧成器刀下亡魂,而后萧成器手握真玉玺,胜者为王,天下归心。将军以为,季常可是危言耸听吗?”
许奇怒道:“可笑!当初是你说的,若将军能手握传国玉玺便可号令天下,否则将军为何要接纳尔等!”
“许大人莫要血口喷人,季常何曾说过这话?季常只说过愿将玉玺赠予将军,以换的尺寸容身之所,什么手握玉玺便可指掌天下,想必是许大人的连珠妙语吧?”
楚幽听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我说呢,怎么一说到玉玺韩将军就迫不及待地迎我们进城了,原来是以为得了玉玺便得了天下,真是有趣,若真如此这玉玺一直在我们手里,为何南楚还是没了呢?”说着又翻个白眼添油加醋地说道,“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们这些大人竟然不知,难不成真的是越老越糊涂吗?”
韩俊深深地望了许奇一眼,没说话。
许奇怔了一下慌里慌张地说道:“萧成器手里的玉玺是假的,若将军手里握有真玉玺,待时机成熟振臂一呼,如何不能号令天下?当然了,时机是很重要的。”
季常笑了笑说道:“许大人用词严谨,季常佩服,就是不知道萧成器是否愿意给你们这个成熟的机会。但是退一步看,即便萧成器给你们充足的机会,你们便能与之抗衡吗?”
“笑话,我等若有真的玉玺在手,便是天下正统,豪杰义士必定接踵而至!”
楚幽嗤笑道:“这么说还是要先将手握玉玺之事昭告天下咯?我说许大人,你的忘性也太大了,不是刚说了若将玉玺告之于天下,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吗?”
“那是……”
“好了,你退下!”韩俊不耐烦地说道。
季常的脸上终于浮出些轻松的神情,略略往前两步说道:“想必以将军的才智也该醒悟了,这玉玺,若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也不要紧,若它在对的人手里,是国之重器,若在不对的人手里,便是万恶之源。”
韩俊斜着眼睛打量他一眼:“这么说,我不是那个对的人?”
季常点点头。
“谁是?”
“南楚太子。”
“哼!”韩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说道,“南楚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