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刚要放下酒杯,韩俊又说道:“韩某与先王相识三十余载,兄弟相称十几年,虽然之后也有些许矛盾,然逝者已矣,而今他山陵崩殂,韩某也已垂垂老矣。”说罢他举杯叹息,“楚墨,二哥,韩俊敬你!”
饮罢,看着楚桓,楚桓愣了愣说道:“儿臣也敬父王。”随即又满饮一杯,楚桓本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刚要坐下,又听韩俊说道。
“韩某与太子十年未曾相见,今日太子已然长成大人了,为这悠悠的十年岁月,韩某请太子共饮此杯。”
楚桓摆摆手道:“韩将军,本宫不胜酒力,待本宫稍事休息。”
“太子殿下。”韩俊保持着举杯的姿势看着他,“太子是不愿与韩某同饮吗?”
“岂敢,岂敢,饮,饮。”楚桓又晃晃悠悠站起来,勉强咽下去。
“殿下……”
楚桓斜倚在座位上说道:“将军,本宫是真的不能饮了。”
韩俊笑道:“太子以为韩某还要劝殿下饮酒么?非也。”他转身对身后的许奇说道,“许奇,请上来。”
很快,许奇捧着一只瓦罐走上来,模样异常恭谦。
“这是?”楚桓不解。
“怎么,太子竟然不识吗?”韩俊说道,“此乃先王与先王后的骨灰。”
“什么!”楚桓险些滚落到桌子底下,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是……不是戏言?”
“怎敢以此为戏言?”韩俊凛然道。
楚幽也没有想到,韩俊会给他们送来这样的大礼。
“可是……为何是骨灰?”楚桓恍恍惚惚地说道。
“不瞒殿下,萧成器残暴,竟将先王与先王后置于炭火之上活活烧死,故不得全尸。”
“烧死?我父王……乃南楚之主,他萧成器怎可如此……如此……”楚桓已经泣不成声。
“太子殿下疲于奔命,自然不知,此事早已经传遍天下,萧成器焚杀南楚大王与王后,而今已自立萧帝,可笑尔父手握传国玉玺十余载,建章立制也未曾称帝,他倒好,刚拿下南楚就迫不及待地称帝了,还造了个假玉玺号令天下,可笑至极!”
“父王!母后!”楚桓捶地痛哭,嚼齿欲碎,“父王!母后!儿臣无能!儿臣不孝!”
“太子殿下,你真的能咽得下这口气吗?”韩俊黢黑的眸子望着他,犹如鬼魅,“殿下虽手握传国玉玺,只可惜身边无兵无将,殿下打算何年何月才要扶天下之正统,为先王报仇?”
“你什么意思?”楚桓红着眼睛望着韩俊。
“殿下,玉玺给我,我替你报仇!”
“做梦!”楚幽说道。
“你?”楚桓抬手止住楚幽,瞪着韩俊说道,“韩俊,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你想要玉玺,你说的对,我手下无兵无将,或许永远也没有办法为父王报仇,所以,我可以把玉玺给你,但你要保证,一定会为父王报仇!”
楚幽大惊:“哥哥你疯了!”
韩俊咬牙切齿,第一次向楚桓施以全礼:“臣遵命!”
“楚幽,把玉玺拿来。”楚桓面无表情地说道。
“哥哥!”楚幽执拗地说道,“玉玺在虎口!不可能拿来!”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