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一粒尘埃:“我们这样的家庭,时晏注定是要跟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的,但作为母亲,他在结婚前寻些刺激我自然没意见。只希望沈小姐能识趣点儿,在该退出的时候不要过多纠缠,那样对你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那之后,时夫人还将处于康复期的沈星眠接到时家疗养院去疗养。
她足足三个月不曾见过弟弟,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是由时夫人的助手传达的,直到他康复出院。
她知道,那是时夫人的警告。她在告诉她,以时家的财力,让一个人消失和辗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温馨的早餐终是变了味道。
时晏把碗一推,气得两腮都鼓了起来:“不吃了。”
换在平时,沈星冉必然要劝他多吃一点,但今天,她却只是沉默地收了碗筷。将厨房和餐桌都打理如新之后,拉着行李箱和时晏告别:“时总,我走了。”
时晏坐在沙发上,眼眶有些发红:“沈星冉,好马不吃回头草,今天你走出这扇门,以后便是求我,我也不会再养你了。”
“嗯,您保重。”
大门开了又关,外头隐约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时晏抬手抹了把脸,很是委屈:“骗子,你明明说过,钱能买到爱情的。”
结果他还没腻,她却要跑了。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四季云顶停了下来。
沈星冉跟保安报了林欢欢的名字,保安又打电话给林欢欢确认了一遍才放行。
以至于沈星冉见到林欢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儿的安保做得还挺好的。”
“里头住的不是明星,就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小四,安保自然差不得。”林欢欢给她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酒红色的波浪长发随意挽了个髻,狭长的眼,娇俏的鼻,唇红齿白,即便只是两腿交叠的随意坐姿,也带着七分媚态。
任谁也想不到她曾经只是孤儿院里和人抢东西吃的可怜女孩儿。
这话说得沈星冉不好接,只能低头喝水。
林欢欢和她一样是孤儿院长大的,比她年长两岁,初中毕业就在淮江市打工了。摸爬滚打好些年,现在是金帝斯会所的一个领班,属灰色收入人群。
没文化没家世又长得漂亮的女孩很容易走向歪路,林欢欢算是混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