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河,便听到了张老头的声音:“域民,要不找个地方扎帐篷吧?这雨越下越大咯,再走下去怕是不安全,衣服也已经湿透咯!”张老头一瘸一拐的在麦田里的泥泞里边踱步边说着
“在坚持会儿吧?反正都湿了,多走一点,也好多一天到不是。”爷爷看起来有些着急,停都没有停下便回复道。
他真的迫切的想了解这孑域里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幻想着这会不会带来哪怕一点儿那些亲人的消息。
“背恁多东西,大家都饿啦!你看看咱孙女都走不动啦!”张老头放下包裹,对前方的爷爷坚持道。
爷爷听罢,立刻停下看了看身后的小沫:
只见小沫被羽儿牵着手,跟在了最后面,速度慢的连傻妞都走到了他们前面。
麦田里,雨水滴滴答答的在众人的蓑衣和草帽上不断的溅起着涟漪,小沫与羽儿一左一右,小沫的帽沿与羽儿蓑衣的衣肩持平,二人四周,水花弥漫。
这让小沫和羽儿牵手的画面,别具一格,并定格在了爷爷的眸子里。
爷爷见罢,才放下包裹蹲在了旁边对张老头道:“中,就在这吃顿饭吧”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朝包裹里拿起了干粮。
“咦——你这个老哥哥,也就是对孙女好嘞,连兄弟都不顾!”张老头一口醋意。说罢便转身面向了身后的河面。
“接着!”就在同时,爷爷拿出一块麦饼丢向了张老头。
“哎哟——”却不料,直接砸在了张老头后脑勺上,使其发出了疼痛的呻吟声。
“我说你看着点!这硬邦邦的东西能乱扔?我正琢磨着给咱孙女弄点鱼吃哩。”张老头指着河流扭头对爷爷补充到。
随后便在泥巴里捡起了麦饼,在蓑衣上蹭了蹭,美滋滋的啃了起来,连带着土壤,也没有放过。
“呵呵,算啦,我忘了跟你说前几天刚被下过药,估摸没有鱼啦,咱还是赶紧找地儿扎帐篷最好!”爷爷一边啃着麦餅,一边说道。
麦饼是村里人经常会做出的屯粮,也被称为烧饼,只是不同的是麦饼更纯粹,密度更大一些,所以可以屯放很久,但同时也足够硬。
泥巴已经贴满了每个人的鞋子、衣服、包裹......
如此,大家手上便也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就粘上些,无从擦洗。
根子很快也带着傻妞追上了爷爷。
“嘿——嘿嘿—!”傻妞不知怎么了,快走到爷爷和张老头跟前时突然拉扯着根子的衣服,并指着脚下叫了起来,声音高昂,眉头紧邹。
根子见傻妞如此,霎那间有些慌乱,只好握着傻妞拉扯自己衣服的手往脚下看去。
那是一条蛇,青色,无毒,蛇皮纹理很淡,四季都会在天地里出没,农忙季节傻妞在地里也见过不少,根子很费解,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就这么反常的慌怕起来。
蛇仅仅只是路过,而后便钻进田地里溜走了,似乎是直直的钻进去的......
只是,傻妞的言语,从来不会有人在意,小沫和羽儿只在她咆哮时看了她一眼,便往前方望去了。
“羽儿哥哥,你快看,前面是不是前天我们看到的墓地?”小沫左手牵着羽儿的手指,右手食指指着北方尽头处,对羽儿问道。
不知小沫是视力好,还是有灵气,只有她先看到了北方尽头处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的墓地。
“哪儿?”羽儿望着小沫手指的方向,一脸错愕。
此时此刻,他看着天真的小沫,又想起了老太儿在东院被大火包围时,小沫告诉他的她看到的场景。
这才对小沫的特别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他实在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部落,究竟能有多少秘密。
但他知道,他自己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让小沫也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