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个人赛淘汰局。
每个领域都要决胜出前三。
这也意味着,除了过人宗和云起宗在争的剑、器两道,其它领域的前三对另外的宗门来说基本稳如狗。
开局,是长信宗自己人的对峙。
一方折扇悠扬,像极了贵府公子,一方束冠玉立,宽额头、小圆脸,头发梳得光亮,有种书生既视感。
都是实打实的耐看,两者更是毫不相让。
其余弟子站在候席处观看。
“二师兄,没想到你我今日还有剑拔弩张的一次,师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师弟话别说得太早,有时候留情的反倒不是师兄我了。”
“二师兄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请。”
眼见台上两人开始运笔画符纹,观者议论纷纷。
百里竹悄咪咪靠近三个师兄姐,低声道:“我听说那个没拿扇子的人厉害得很,据说一笔落,万张符箓不在话下,将同行打击得死死的,人称外号‘杀人诛心’,如果后面碰上我们要多加小心。”
凤清:“那另一个呢?”
“公孙良啊。”百里竹思忖一会,这人好像没打听过,话锋一转,“于洛你说。”
“公孙良,一把折扇行天下,符阵双修。”
何沭嗤笑:“一个画符的整天晃悠把破扇子不累的慌?”
凤清扫过台上那把花鸟遍布的风骚折扇:“一是为了装逼,二呢,人家的扇就是笔,这武器拿着说是养眼也不过分。”
说着,台上已经开打起来。
朱兴袖手一挥,数十张空符漫天洒落,他手中的御灵笔霎时如鬼魅穿行,乱墨横飞,大袖一挥,数不清的御火符朝对面的袭去。
公孙良眼角微弯,折扇顿在掌心,随着手起扇落,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一叠符纸,扇柄在上面比划几下,御水符成,手腕轻转,折扇又开,随着扇叶挥去,数张符纸哗啦啦飞去,化作流水与半空的火焰交织,勉强挡住火势。
奈何朱兴手速更快,笔如游龙,轻盈流转,又是无数的御火符,腾空而来。
台下的何沭轻轻抹去额间的汗,不由得想起上回亲身经历的火灾,对凤清唏嘘道:“这朱兴确实强得跟莽夫一样,符纸叠加的效果,估摸着有你的五成水平。”
凤清眨巴着眼望台上绚丽翻飞的符纸效果,眼睛微微发亮:“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想画了。”
何沭:“……”
大可不必。
百里竹:“你们猜猜谁会赢?”
何沭不以为意:“那还用说,自然是那朱兴,符纸自产自销的能力可以说业界无人能敌,比一把骚扇好多了。”
于洛却不觉得:“不一定,公孙良的扇子既能闻名修灵界,必定不是好对付的。”
漫天袭来的御火符,倒影在公孙良眼底,化作火海,而被围其中的人依旧是一副荣辱不惊的从容。
扇子再次打开,又画了数张御水符放出。
而甚少人看见,那扇顶凹凸不平的羽状缘,已化作二十来根小银针飞出,隐匿于火海中。
朱兴见公孙良再无多的动作,便再接再厉,运笔再接再厉。
画到一半,周遭出现熟悉的灵力波动,拿御灵笔的手僵在半空,朱兴四下一望,脚下一道复杂星图闪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
“师兄你竟然用阵!”
比符就比符,用阵算是咋回事?
“小师弟啊,阵符领域不来个阵,岂不失了哗彩?”
“屁,昨天的告示还写着比符的。”
“哦,我昨晚跟师父他们商量了一下,改成阵符了,对了,这锁牢阵不会攻击你的,放心吧。”
公孙良微微一笑,宛若如沐春风的风流公子,只是手下折扇并未停下,转而数道纷飞的御水符压向那火焰。
而这边的朱兴死活破不了阵法,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后面仔细观摩这阵法,一脸恍然。
丫的,二师兄又坑他。
屁的五锁牢阵。
这分明是五芒阵。
只是为时已晚,这么一耽搁,公孙良那边早已将朱兴的御火符碾压。
胜负已定。
“承让,师弟可服?”
“服了。”朱兴没好气,“二师兄,你不坑师弟是不是一天就难受啊?真是的,改规则也不跟我说!”
“其实没改,我猜的,阵修和符修太少,干脆二者合并一下岂不美哉,师父他们估计有这意思。”
“……”
“算了算了,作为赔罪,师兄我今晚请你吃饭。”
“好呀好呀。”
“记得带够灵石。”
“为什么是我带?”
“因为你比输了,输了带灵石,这不天经地义吗?”
“师兄说得是。”
“……”
听着两人走下台时说得话,凤清一时沉默。
传言果然不假。
长信宗小师弟真的是人如其名。
傻人朱兴。
这外号他担得起。
也得亏他这名副其实的外号,长信宗一番擂台赛比下来,前三的行列里,朱兴落了个台下为三个师兄举牌打气的结果。
主要人家还能乐呵地自掏腰包被请吃饭,旁人也不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