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阵迷糊,这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再仔细一想,这张缠绕着黑气的脸不是程有年吗?
程有年?他不是死了吗?
回过味来的鲍总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惊醒。
鲍总起身打开灯看看身边人,吐出一口气。
原来是噩梦啊,身边人还是晚上带回来的小妹妹。
睡得很沉,白皙的小脸上透着一股被征伐后的疲惫,惹人疼惜。
鲍总摸了一把脸,感受着刚才梦里的情景,嘴唇上的触感还无比真实。
真晦气,怎么会梦到程有年!
鲍总擦擦脑门上吓出的冷汗,起身去厕所冲冲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路过穿衣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瞬间吓到四肢僵直。
自己背上趴着一个人。
这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他的脖子,趴在自己耳朵边,吹着冷气:“您发现我了啊,鲍总可别忘了刚才答应人家的事。”
鲍总嗓子眼里冲出一口气:“啊!!!!!”
瞬间,酒店整个走廊的声控灯全亮了。
鲍总屁滚尿流的在酒店走廊上裸奔,嘴里喊着:“救命,有鬼!”
听到动静的值班酒店经理刚进了走廊,就被一个大白胖子锁死在了墙上:“有鬼,有鬼,救命啊!”
酒店经理看了看走廊,除了个别胆子大的房客半开房门探出头观察。
并没有其它异样,又闻到鲍总嘴里的酒味,心里已经有个七八成把握,拿出对讲机回复:“前台前台,五楼有位客人喝多了,和投诉的客人耐心解释一下”。
鲍总一听不愿意了:“我没喝多,真的有鬼!”
值班经理无奈劝道:“先生,您冷静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鲍总大怒,手里比划着:“胡说,我真的看见鬼了,他就趴在我的脖子上。”
值班经理看着午夜的寂静走廊,让鲍总说的有一点害怕:“先生,我们不要在走廊上说话打扰其他顾客休息,我们去您房间或者去楼下大堂说,行吗?”
这时鲍总带来的小妹妹也穿好衣服,一脸晦气的从房间内溜出来,冲着鲍总抱怨:“神经病!”
说着头也不回的摁电梯走了。
只留下值班经理和鲍总面面相觑。
不自觉的值班经理就目光下移。
这时候鲍总才觉得自己裆下过风!连忙捂住。
在值班经理的陪同下悻悻地回了房间穿衣服。
趁着鲍总穿衣服,值班经理把房间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没有异常。
酒店遇到耍酒疯的客人也是无奈,来的都是客,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只能好言相劝,鲍总也不敢再回房间睡觉。
经理提出可以给他换一间房,鲍总不同意。
值班经理又换一个方案:“给您退房费,您退房。”
鲍总很生气,按照自己的本心,鲍总是想离开酒店,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
但是刚经历这事又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又不好意思和酒店的人说自己害怕,不敢一个人走。
只好无能狂怒:“我是心疼那点房费吗?”
值班经理也是无奈:“那您说您有什么要求,我们能做到一定做。”
鲍总看了看天色,经过这么一闹腾,东方已经微微放明。
“你和我在这大堂坐会就行,等天亮了我就走。”说着用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值班经理对此也是无奈,凌晨三四点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往常这时候值班,大家都是小眯一会。
现在客人坐在大堂,显然是不能偷懒了。
虽然心里有点埋怨,但是吃这口饭,客人只要能消停就行。
于是起身想给鲍总倒杯茶,醒醒酒。
却不料鲍总反应强烈,一把摁住了他,惊恐到:“你要去哪?”
值班经理被鲍总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我去给您倒杯茶,您提提神?”
鲍总无力的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你就和我在这坐一会。”
值班经理无奈,只好又坐下去,看着一脸憔悴的鲍总,没话找话:“先生,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这么大反应。”
鲍总两眼无神:“我有个老朋友,他最近去世了。”
值班经理放下心来,看吧,这肯定不是我们酒店闹鬼,要多从自身找原因。
但嘴上还是道歉“奥,不好意思,您节哀!”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鲍总没理会值班经理的道歉。
值班经理听了这句愣了愣,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是有的吧。”
鲍总来了兴趣:“说说,为什么会觉得世界上有鬼?”
值班经理一看,好家伙,摆龙门阵呗,于是想了想道:小时候,我家住在村里,我家里人就特别讲究一些习俗,比如祭祖啊,上香啊什么的。这些事是需要全族出动,隆重对待。”
“但唯独我一个大爷,他每逢这些活动,从来都是独自呆在家里,哪都不去,亲戚们也从来不叫他。”
“据他自己说,只要是这种事,包括除夕过年,他就会被动的看到很多不该人看的东西,他看一次生一次大病。”
“所以干脆不出门,把自己关在家里。”
大堂经理见鲍总看向自己,不明白鲍总的意思,连忙掩饰道:“当然,我这也就是道听途说,没有亲身经历,但这事我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鲍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天色也差不多快要亮了,鲍总搓搓脸,起身道:“今天麻烦你了,谢谢你陪我坐在这。”
值班经理客气道:“没事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脸色也不太好,回去还是要多休息。”
鲍总点点头。
出了酒店,也不管现在才刚刚天亮,拿起手机就给隋山打过去,铃声响了半天之后,才传来隋山懒洋洋的声音:“喂?鲍总?这么早有什么事?”
鲍总点了支烟深吸一口:“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派人去找程有年母亲要钱?”
隋山愣了愣,刚被吵醒脑子还没动起来,但是下意识的就否认:“没有啊,我没想去要钱啊。”
鲍总严肃的道:“我今天和你说好了,你给我听清楚,不准去找程有年母亲要钱,要不然你就别再我工地干,听明白没有?”
隋山敷衍道:“好好好,鲍总,你说了算。我不去找,但你可得给我把垫付的钱补上……”
嘟嘟……
隋山听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切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蒙上被子补回笼觉。
鲍总去寻了个早点摊,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连汤带水一股脑儿吃进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宇这时候也过来买早饭打算去杜菲家店里,看到吃早餐的鲍总,有点意外。
眼珠子一转主动打招呼:“吆,鲍总,这不巧了吗?”
鲍总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你是?”
“鲍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我们在项目部见过。”陈宇提醒道。
鲍总点点头:“你瞧我这个脑子,你是和治安员说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