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采芦苇花的立夏只觉头顶一黑,一只大鸟已经低空飞来,伸爪一抓。
“吾命休矣!”立夏心中瞬间泪流满面。
枫手中没有武器,情急之下合身扑上来护住她,又抱着她滚了两滚。
惊魂未定时,大鸟又飞了过来。
枫利落地爬起来,捡起水中的一块石头朝鸟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鸟身失去了平衡,差点栽到芦苇地里,晃了两晃又飞上天空,但却是不敢再下来了,枫又捡了块石头投了出去,这次太远,没有投中。
立夏心中焦急,这水里只有三块石头。
两人一鸟对峙了一会儿,最后大鸟唳呜一声,飞走了。
“枫二哥,你受伤没有?”立夏声音中带了哭腔。
她听到刚刚枫嘶了一声。被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舍命相救,立夏心中颤动。
“背上被抓了一下,无事。”
立夏绕到他背后察看,还好,只有几条浅浅的抓痕,有一道较深渗出了血,其它没事。但这里没有消炎药,要是发烧了怎么办?
枫去捡她刚采的芦苇花,忽然惊喜地叫:“立夏,快看。”
这是枫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立夏第一次觉得名字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它是你是一个人的证明,是一种归属,它还能传达各种情绪。
她在这句立夏里,听出了满满的欢喜。
立夏跑过去,伸头一看,芦苇丛里有一窝鸟蛋。和鸭蛋大小差不多,满满的一窝,一共得有10几个。
难怪那只大鸟和她们拼命,原来它的孩子们都在这。
对不住了,鸟妈妈。适者生存,阿弥陀佛。
立夏合了下手掌。“枫二哥,咱们又有好吃的了。”
“那个筐没拿过来。”枫看着这么小的蛋,无从下手。
现编一个。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编这个就省了不少研究、尝试的时间。要赶时间,立夏决定不去叶直接编。两人合力,不出20分钟就编出了一个篮球那么大的筐。虽然叶子有的露在外面,有的藏在里面,但是乍一看,还挺好看的。
把鸟蛋放进筐里,一共11颗,正好放一筐。
立夏提着篮子,枫则把刚刚编筐时砍下来的芦苇花收拢成一堆,抱在身前。
立夏不自觉地嘴角向上,无需手动。
“枫二哥,这个要冬天才能收,今年冬天我们再来吧。”立夏从他怀里各种颜色抽了一支,向着夕阳举起:“好看不?”
枫点头。
气温明显下降,感觉不到20度了。两人赶紧往回赶,再不回去,半夜就得冻死在这里了。
回去的路上,立夏默默数秒。走回大树下,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那么到野生稻那里需要40-50分钟。再到芦苇地要10-20分钟左右。
两人再进山边拾了两捆枯枝,捆好后,背着往家走。
周夫人远远地向河边眺望着,看两人个远远走来,向他们的方向迎了过来。
“周婶。”
“周妇。”
两人行礼。
“大巫的二弟子刚刚送了药来,他说你这两天没去拿药,特别送了过来。“周婶递过来一个小巧的兽皮包,竟是白色的薄软的兽皮。
“谢周婶。“枫接过药,卸了一捆柴给她。周婶也没拒绝。
“你今天也没有肚子疼吗?”周婶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有点吃惊地说,“枫,你好像长个子了!”
枫看看立夏,感觉自己没变样,还和立夏一样高。
“没有肚子疼。”
“明天去给大巫看看吧,是不是邪祟已除。”周婶嘱托。
枫点头,和周婶告别。
枫把药包收到帐篷角落里。立夏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发现,帐篷角落里垂了两根草绳,上面打满了结。
快速数了一下,一个14一个17。
难道这是两个人的年龄,林才17岁!想着那精壮的体魄,立夏简直难以置信。
枫更让人难以置信,14岁,看上去和7、8岁一样高。她是被列为不吉利的人,被排挤独自长大的,他是为啥啊。
鸟蛋放在石桌下面。所谓的石桌,就是下面一个石墩,上面放一块大块的石板。
鸟蛋储存到冬天有点难。立夏思索了好久,想到以前一个室友是东北人,她小时候吃腌咸鸡蛋,说是特别香,说到兴起处,还眉飞色舞地讲了腌制的方法,非常简单。
拿一个坛子,先调盐水。怎么能判断盐放的是否合适呢?就是把鸡蛋放在盐水中,鸡蛋平着躺在盐水里,露出一半,那腌出来的味道就最好,不咸不淡。
但咸鸭蛋能保存多久,立夏不清楚,本来也没有坛子,那就先吃了吧。
“枫二哥,周大人家里有没有鲜肉?或者到哪能换到鲜肉?“
枫不解,中午才吃了鸡肉,现在又想吃肉?这个小奴隶有点不好养活。
“只要肥肉,不要瘦肉。肥肉就是白色的那种。”立夏解释。
枫想了一下说,“部落负责宰杀兽的笠,他应该有,我去问问。”
枫拿了几颗果子去换肉。
晚上拾柴的时候采了几片大叶子,包着中午吃剩的鸡,放在石桌上。
石缸里的水又满了,竟然还有人管给挑水吗?立夏猜可能是勇的奴隶做的
洗净石锅,装一锅水架在火上煮。她已经学会了用打火石点火。水开后把石板架在灶上,等石板烧热,先把鱼热一热。
因为已经烤熟了,所以粘的不是特别厉害。等鱼块全部烤热后,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