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拢共又来了五人,皆是疲惫不堪,满脸憔悴。
此时庙里一共十五人,各自歇息,俱没有闲话。
夜晚的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稀稀落落照了进来,屋外蛙鸣虫唱不止。
在那墙角一个穿着斗篷正盘膝打坐的无名修士突然大汗淋漓,浑身颤抖了起来,神情显得十分的痛苦,不时发出低吟声。
众人无不被吵搅睁开双眼望去。
“他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观慈禅师也睁开了双目,哀叹了一口气,长长道:“哎——又一位道友走火入魔了!”
“许是连着几日奔行,透支过度,境界不稳,被魔侵吞噬了吧!”有人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这个世界修行有毒,总是要付出代价,一朝不慎,可能就会走火入魔化作没有神智的诡怪。
那无名修士越发的抖动的厉害,浑身湿漉漉流淌出粘稠的液体,突然仰头张开大口,发出“咕噜咕噜”奇怪的声响。
“小心!”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退避得远远的。
那无名修士的嘴巴越张越大,有个脸盆般大小时,一个白惨惨光秃秃的脑袋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沾满黏腻的液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有人惊吓叫道。
那诡物像个没有器官没有毛发的光溜溜人体,先是钻出了头,然后扭动间身子也出来了,没有手没有脚。
“吧唧!”裹着黏糊糊的液体落到了地上,像一只长着人头的鼻涕虫。
那无名修士好似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和着衣物垒成一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擅自行动。这诡物看着怪异,不知根底,胡乱出手只怕会吃亏。
那人头鼻涕虫没有神智,行动如同野兽全凭本能。随便逮着一个修士,突然飙射了过去。
那名倒霉的修士大惊失色,“滚开!”叫喊间慌忙抽出长剑往前力劈。
寒光闪过,人头鼻涕虫瞬间被剖作了两半,落到地上时,已然化作了两只同样大小的人头鼻涕虫。
“什么!会分化!”有人惊叫起来。
两只诡物毫不停歇,又弹射飞起。
不容那持剑修士思索对策,眨眼就又到了眼前,他只能继续舞动长剑,唰唰几下,又将两只诡虫削作十数段。
就这短短时间,已经化出数十只人头鼻涕虫,最终一拥而上,顿时将那个修士淹没在了黏腻的虫群里。
“啊——”只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那些黏液腐蚀成了一具白骨。
众人无不惊骇,大叫着:“速速出去!”
一时间众人四散分逃,有的从门窗飞出,有的从屋顶破瓦飞出,也有的直接在墙上撞了个窟窿眼冲出。
白小乙自屋顶破瓦飞出,平稳落到庙外地上。虽然他自信可以轻易解决那诡物,却也不想当个出头鸟,随意露了自己的手段。
“现在怎么办?那诡怪越杀越多!”有人问道。
观慈禅师左右看了看没人出声,于是道:“此种不死诡物多怕雷火,可有哪位道友有此神通的,可出手将之消除?”
龟真人看了看白小乙,知其有此神通法宝,却缄默不言,心下了然,只神秘一笑,继续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等了半天,见没人出声,观慈禅师只能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办法,那便算了,留它自生自灭吧!大家也歇息的差不多了,我看便就此继续启程吧!”
随即跨上坐骑僵尸魃猊,飞蹄如烟便去了。
“如此不好吧!留此邪祟,岂不遗祸无穷?”有人担忧的说。
“那你留下慢慢对付吧!我们先走了!”
“那还是算了!”那人最后也只能放弃。
白小乙放出飞剑御空跟去,根本没有想除此邪物的意思。天下间的邪物多了去了,每天每时,都有那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受诡异侵染变异的,杀得完吗?
心情好时碰见看不顺眼的便杀几个,心情不佳时遇到也不想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