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贵……贵人!”身着锦袍的汉人面对这忽然的战阵,也吓得手足无措!
他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什么富贵人物的矜持:“饶命啊!我家主人抱着十二分的诚意让我北上,与二太子送上这些金银——再说我们明明约好由女真贵人们扫荡左近,却是不知道为何会有宋军出没!”
可他的对面,那女真亲卫只是黑着脸狞笑着举起刀!
而下一个瞬间,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支冷箭,一箭封喉。
这个看上去很是有些凶悍,身上还披着半身铁甲的女真汉子当即便捂着喉咙,瞪着眼软倒在地上,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
“整个渡口都是乱窜的女真鞑子!就你这贼厮鸟举着刀呼来喝去!”
不远之处,韩世忠所带的那一队宋军甲士已经杀垮了女真轻骑们的防线,正从渡口简易的路障工事之间涌入。而这个西军之中出了名能战、敢战的将痞正站在一堆辎重上,手中拎着一张大弓。
那弓原本是他从一个死掉的女真甲士手里捡过来的,使得并不怎么顺手。可他们本来就已经摸到了渡口近前,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他以勇力闻名西军的泼韩五又怎么会有射失的可能!
那些女真轻骑见到这凌空一箭,也是发出了巨大的惊呼。然而,领军的武士被射杀,他麾下的金兵非但没有溃散,反而更加疯狂。
刚刚那名为速里古的武士不知走哪捡来一张大盾,就在阵中那女真话一阵呼喝,短短时间便将阵势稳住。
“突出去!粘罕家的小子应该就在附近!领他来凤凰渡口,杀尽这些狡猾的宋人!”他站在渡口正中,胡乱挥刀,砍翻了两个迎上来的宋军甲士,依然还想着做一番挣扎!“上马!上马!寻人来救我们!”
他嚷嚷着那些女真话艰涩难懂,可是已经压到近前的顾渊却多少听出了“粘罕”两个字。
“粘罕?”顾渊邪邪地笑了一下,朝着身边甲士说道,“谁会女真话?去告诉那傻子,粘罕的儿子刚刚被老子给宰了!他要是不信,也可以来这里试我的刀!”
这些溃军多来自西北、江南,队伍里哪里有会女真话的汉子?
可现在渡口这处战局已经大好,他们之中自然也有些好事的扯着嗓子将这一席话吼了回去。
那女真甲士多少懂一些汉话,听了之后先是一愣,转而却仰天大笑——似乎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粘罕家的小子就算是个废物,也不是你们这些懦弱的宋人杀得了的!”
他说着长刀一招,哪怕被百余甲士夹在中间,也依然摆出气雄万夫的模样,“杀上去!杀垮他们!”
那些缺乏甲胄防御,已经浑身是伤的女真轻骑当即嚎叫着扑击上来。
而与之相对,顾渊这面甲士杀到这里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已经拼到此处,也多少打出了些西军昔日的豪气!
这些女真精锐轻骑呐喊着拼命,他们自然不甘示弱,同样呐喊着顶了上去,与那些金人厮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