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瑟心里正在组织着语言,就听到窗户那里又嗒嗒嗒响了三声。
三声……不是?
他不是来寻仇的。
那他站在兰絮院中,站在她的窗前,是来找她的?
他们之间就隔了一扇窗户,她在窗户里面,他在窗户外面。
她不出去,他也没打算进来。
“你说,人在儿时过敏的东西,会突然在短短时间内就不过敏了吗?”
她今日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个世界,又没有可以让她倾诉的人。
白无常不止一次救过她,她能肯定他对她是没什么恶意的。
索性就把对方当作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就像现实世界中,在网络上遇到志同道合的好友,跟对方倾诉一样。
唐锦瑟坐在床角,看着那抹影子出神。
随即就听到声响:
“嗒。”
“嗒。”
“嗒。”
三声,否定。
他也觉得不可能。
有人陪她分析的感觉,真的很好。
唐锦瑟刚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随即是屋外传来刘妈的叩门声,“王妃,陆公子重新熬了堕胎药,但是卫姑娘又给吐出来了。”
唐锦瑟愣怔地抬起头,第一反应是去看窗前的那抹身影。
只是,投在窗户上的那抹影子,早已不在。
她急急推开屋门走到窗户下,瞧见窗下放在一条眼熟的丝巾。
唐锦瑟弯身捡起,这条丝巾,是她那日为他包扎伤口用的。
刘妈一脸懵地跟在后面,瞧见那抹丝巾时微微一愣,这条丝巾不是丢了好久了吗,怎么今日又找回了?
“你刚刚说,卫霜霜又全部吐出来了?”她把丝巾揣进袖口中。
刘妈点点头。
唐锦瑟的直觉告诉她总有些不妙。
她总感觉今日那个药童的出现有些不太妥当。
也觉得那个药童是在躲避她的眼神。
唐锦瑟望着兰絮院花圃里长满的蔷薇,淡淡道,“卫霜霜情绪不稳定,明日一早,你剪一些插在花瓶里给她送去,人见了花,心情总能好些。
去的时候叫上张府医验一下,这花我可没动过手脚,以防她之后借此陷害我。”
刘妈不解自家王妃为何突然间对卫霜霜的态度变了。
但是一想到王妃近些日子做的事都是有她的道理的,便也没再多问。
刘妈刚要退下,唐锦瑟又想起来什么,“花瓶里要记得加水,这样花才能活得久一些。”
刘妈点点头退下,走之前还给唐锦瑟带上了屋门。
她瞧着窗台处,脑海里又浮现那三声“嗒嗒嗒”
。
如果真没有短时间免疫的这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那个人,不是卫家人。
如果现在的卫霜霜不是真正的卫霜霜,那么卫将军也不会再是她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