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就跟你们说了没有吗?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苟嬷嬷的尖酸刻薄的声音响彻整个厨房,但整个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唐锦瑟一把。
唐锦瑟也敛了笑意,“没有?”她指着那些吃的道,“那是什么?”
苟嬷嬷立马就嘲讽道,“今日厨房只腾出手做了卫姑娘的吃食,哪还有闲工夫做王妃的?”
唐锦瑟一挑眉,卫姑娘?
“王妃若真是饿,那就待会儿把卫姑娘吃剩的饭菜匀出一份给她!”
这话极其侮辱人,唐锦瑟说什么也是王府的王妃,是这靖王府的女主人,虽然成亲是仓促了些,但好歹也是有名分的。
可那个卫姑娘,是个什么东西?
“你好大的胆子!”
苟嬷嬷却不以为然,旁边的奴婢刚好端着一桶泔水路过,立马拦了下来:
“既然你们祥瑞园不识抬举,那昨夜喜宴宾客吃剩的饭菜还剩一些,你若晚来一步,连这泔水都吃不上!”
又道,“给祥瑞园匀出一碗送过去!”
泔水从来都是喂畜牲,而苟嬷嬷说的“匀出一碗”,可不就是从畜牲那里匀出一份给唐锦瑟吗?
苟嬷嬷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唐锦瑟如同畜牲!
看着那小姑娘真的盛了一碗泔水递给苟嬷嬷,苟嬷嬷又把那碗泔水递给唐锦瑟,那脸上的神情满是挑衅和小人得志。
“拿着呀!”苟嬷嬷硬要把那碗泔水往唐锦瑟手里塞。
这天儿本就炎热,这泔水喂又酸又臭,让人闻了甚至想吐。
唐锦瑟忍着火气接过,下一秒,就扬手把泔水浇在苟嬷嬷的头上。
“啊——”苟嬷嬷尖叫一声,满头都是馊臭味。
厨房的人个个看傻了眼,苟嬷嬷掌管厨房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你这贱人!来人啊!给我打!”苟嬷嬷指着唐锦瑟大骂,旁边也有人拿起擀面杖就冲过来。
哪知任凭他们怎么追唐锦瑟,怎么拿东西砸她,都不中。
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学了空手道和散打,这一群乌合之众,也想碰她?
厨房里顿时乌烟瘴气,吵闹声引得路过此处的婢女连忙跑去景澜院请人。
一听闻厨房大乱,沈屹坤倒也来得快,在听闻家丁通报“王爷到”时,唐锦瑟立刻反应过来不妙。
她连忙顺手拿过案板上的土豆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一砸,又把自己的头发扒乱,随后咬咬牙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再摸了一把炭灰,抹在自己脸上。
这下沈屹坤应该认不出她来了。
沈屹坤站在厨房门口,一瞧见厨房内菜肴打翻,各种盘子碎了一地,面粉的粉末弥漫在空中时,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苟嬷嬷还在这个时候上前告状,“王爷!您可得给老奴做主啊!老奴活了三十余年,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随着苟嬷嬷上前,一股馊臭味越来越浓烈,沈屹坤有些嫌恶地后退了一步。
晏秋立马呵斥,“王爷面前岂容放肆?如实道来!”
苟嬷嬷点点头,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指着身后道,“是祥瑞园的人!她来讨要吃食,老奴便给了,谁知吃食不合她的心意,她就在厨房作威作福!”
“甚至!甚至还拿了泔水泼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