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了看李渊，又看了看冯辰，欲言又止。
冯辰不说话，见李二的神情，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有求于自己，就静静地看着他。
李渊见状，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你倒是说啊！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
李二听见李渊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上也有一些挂不住。
看到裴珑玉站在一旁，为了给子找个台阶，当下对裴珑玉说道，“你先出去。”
李渊却是不干了，眼睛一瞪，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珑玉是自己人，不用背着他。”
听到李渊的话，裴珑玉眼含泪花。
他是裴寂的后人，他们裴家在玄武门之事后，就彻底的落寞了，只因为裴寂坚定的选择站在李渊的一边。
李二上台之后，裴家在朝堂的人全部被清理了出去，现在就靠着李渊当初赏赐的土地过日子。
裴珑玉是李渊不知道怎么和李二说的，最终得以留在宫里，但也只限于跟在李渊身边，和一个贴身太监也差不了多少。
此刻听见李渊的话语，裴珑玉内心感动，至少李渊对他，对他裴家的情谊是一直在的。
李二见到李渊丝毫没给自己面子，知道对方还是怪他当初所做之事。
对于玄武门之事，李二其实自己内心也很是痛苦，很多东西不是他自己控制的。
就算他不想，那些跟着他的文官武将们，也会推着他，让他去做！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道，“既然父皇发话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完，李二看向冯辰，道，“辰小子，吐蕃、吐谷浑、西突厥，这三国同时进犯我大唐之事，你已经了解了，以你看来，我大唐该如何做？”
冯辰还没开口，李渊就惊呼道，“什么？这些化外蛮夷胆敢进犯我大唐？”
李二看向床上的李渊，脸色沉重的说道，“父皇，就在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三国同时进犯。”
李渊眼神凌厉，虽然躺在床上，却也有一股气势散发出来，厉声道，“这还有什么想的，犯我大唐者，十倍，百倍还之。”
李二苦笑一声，道，“父皇，儿臣也想十倍、百倍还之，可现在，我大唐国库空虚，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起多线作战。”
李渊，“别说什么国库空虚不空虚的，老子当时家底比你还干净，不也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
李二无言，他是知道李渊当初起兵之时的窘境，硬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生生杀出了现在的大唐江山。
李渊见李二不说话，神情也慢慢缓和，他也知道李二现在的顾虑是什么，毕竟他也在那个位置过，自然明白，只要在那个位置，那么需要考虑的因素就太多，太多了。
李渊柔声道，“二郎，我知道你难，但是你要记住了，作为大唐的君王，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我大唐的百姓，让他们不受战火的侵扰，安居乐业。”
李二对床上的李渊躬身，行礼，郑重道，“是父皇，儿臣一定铭记于心。”
这一刻的李渊和李二，没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想法，他们就只是单纯的一个前任对继任的嘱托！
李渊点点头，道，“你和大孙子说吧！”
李二点头，看向冯辰，道，“辰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对我和药师还有气，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也是大唐需要你的帮助，你...”
冯辰此刻开口打断，道，“叔，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李渊赞赏的看了看冯辰，对这个大孙子很是满意。
李二，“辰小子，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你放心，我一定还你！”
李二说完，感觉脸有些发烫，毕竟去向一个少年借钱，多少还是有些羞于启齿的，更何况他还是以堂堂大唐皇帝的身份，开口去借钱。
冯辰没有犹豫，道，“钱，我有，而且还不少。”
李二忐忑的道，“那...”
冯辰继续道，“借钱也完全没有问题。”
李二脸色一喜，他就怕冯辰还因为特种部队的事，拒绝自己，见到对方答应借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冯辰还有“不过”，李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不过嘛，我这钱算是借给叔你呢？还是借给朝廷的？”
李二没想冯辰会问这个，没有直接答复，而是问道，“借给我和借给朝廷有什么区别吗？”
冯辰，“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怎么说？”
冯辰，“如果是借给叔你，那不用说我肯定是要借的，不过数量肯定不会太大。”
李二皱眉，还没开口，李渊却是来了兴趣，问道，“大孙子，这是为什么啊？”
冯辰，“老爷子，其实很简单的，我都叫陛下叔了，他想开口管我借钱，我能不借吗？那必须得借啊！”
李渊，“那不能借多，又怎么说？”
冯辰，“这个更简单了，老爷子你应该知道我叔现在很穷吧？特别穷的那种！”
李渊知道李二内帑不宽裕，但是具体不宽裕到什么程度他还真不知道，当下好奇的问李二，“二郎，你现在真像我大孙子说的那样，特别穷？”
李二脸色羞红，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他当初让李渊让位的时候，可是当着李渊的面承诺过，说要大唐变得繁荣富强。
冯辰见李二没说话，当下开口道，“老爷子，还是我来回答你吧！”
李渊扭头，看向冯辰，道，“大孙子，你说。”
冯辰，“我叔他现在是真的穷，若是要形容的话，那就耗子去了我叔他内帑的仓库，估计三天就饿死了，要是贼去的话，可能得哭，走的时候还会给留下两个铜板。”
冯辰这话简直说得李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冯辰这张嘴，损起人来，那简直是毫不留情，而且你还没法反驳。
李渊看了李二一眼，眼神莫名，然后对冯辰道，“所以大孙子，你是怕借多了他还不起？”
冯辰大拇指一竖，道，“老爷子你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来我的担忧了。”
李二见这爷俩，一唱一和的，不停挤兑自己，几次想要开口，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无他，这两人一个是他爹，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不能呵斥的，不然他人设要崩塌。一个是即将变成他的债主，不能得罪，至少在没借到钱之前，不能得罪。
李渊听到冯辰的奉承，尽管知道这是很明显的马屁，依然在听完之后，一脸的享受。
这也不怪李渊，实在是自从被李二逼着退位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拍自己的马屁。
“所以，大孙子你怎么想的呢？”李渊简短的享受一下被拍马屁的滋味之后，继续问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