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见祖师,要识本来面。
亭亭塔中人,问我何所见。
可怜明上座,万法了一电。
饮水既自知,指月无复眩。
我本修行人,三世积精炼。
中间一念失,受此百年谴。
抠衣礼真相,感动泪雨霰。
借师锡端泉,洗我绮语砚。
昔日东坡居士遭贬,安置惠州,在南迁途中拜谒南华寺六祖漆储真身,感怀之余,作此《南华寺》禅诗一首。
南华寺是禅宗六祖弘扬南宗禅法的发源地,也被称为六祖道场。千百年来已是闻名天下,寺内供奉的六祖真身更是被看作南华寺镇寺之宝,每日都有人前来虔诚的参拜。这人中有贫苦的农民,也有富贵的人家,有祈求保佑的,也有参悟佛法的,有做了恶事求个心安的,也有做了好事求个善报的。
南华寺不远的官道上,三匹马在疾驰,马上坐着的当然是许北辰连玉城和卫明兰。三人日夜不停的赶往南华寺。之所以前往南华寺,其中一个原因南华寺是许北辰的师父心中的圣地。师父生前没来过的地方,许北辰不容别人破坏它。三人赶路两天两夜,都是一脸的倦容。
南华寺就在前面,庙宇的屋顶在山林间隐隐可见。三人下马徐行,忽然连玉城说道:“去寺中只有这一条路,你们俩先歇着,我去探探情况如何。”许北辰心里一动便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在此地等你。”
连玉城独自骑马加鞭前行,许北辰和卫明兰在路边栓了马,坐下歇息,许北辰看着卫明兰说:“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们两天两夜不停赶路,还能支撑到现在,真是不简单。”卫明兰不服气的说道:“女孩子怎么了,谁说的女孩子就一定要比你们男人差了,女人还有当皇帝的呢,还不是一大群男人天天跪在她面前给她请安。”
许北辰无奈的笑笑说道:“也对也对。”
卫明兰问道:“你俩又打什么主意,马上就要到寺里了,为什么不进去,要在这里等。”
许北辰说道:“二弟先去看看寺里的情况,如果被盗,那我们去了也无济于事,如果没有发生意外,那我们更不用去了。听柳寒烟的口气他们是志在必得,要搅动两省,混淆朝中的视线,而进寺出寺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就在此地守株待兔。我们要是都去寺内守护,怕那帮人狗急跳墙,将寺内焚毁,那就麻烦了。”
卫明兰不解道:“你俩都没商量,怎么都想到这一层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许北辰逗她:“女人不用太聪明,太聪明了男人耍的花招就没用了,这样就没人喜欢你了,你也就嫁不出去了,哈哈。”
卫明兰怒道:“嫁不出去算了,要你管,哼。”
许北辰再接再厉:“要不这样吧,大哥给你和二弟做媒,你俩过一家吧,二弟家境殷实,你也不用去京城找亲戚了,寄人篱下的滋味也不好受。”
卫明兰不知道许北辰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忽然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作痛。许北辰要是想说笑缓解卫明兰的疲倦让她开心的话,不得不说他做的非常失败。
以至于许北辰自己都不知道这话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三人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卫明兰绝对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她的品味和吃穿的讲究应该是大家闺秀抑或出自名门。但是这样一个女子跟着自己风餐露宿,从没有过一句怨言,平时的言行就是傻子都看的出来她对自己有意思。
他有过青青,所以知道一点女孩的心思,正是因为他有过青青,他不会在对任何人动心,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但是有些话又不能说。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连玉城回来了,面露喜色,对许北辰说道:“还在。看来我们的马比他们跑的快。”
许北辰说道:“那就好,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两个歇会儿,我去附近村镇买些吃的回来,这两天都没好好的吃饭了。”
连玉城问道:“不用我跟着吗”
许北辰说道:“不用了,你们俩现在就隐蔽起来,我马上就回来。”
许北辰不放心,绕着寺的外围转了一圈,确定就一条进出的道路,这才放心的去买酒菜。
夜半时分,路上不见一人。
一阵马蹄声踏破了夜间的寂静,听的逐渐清晰起来,为首三人,后面跟着十几个,全是黑衣蒙面。方向是南华寺。
许北辰拍拍二人,三人纵身跳到马队前面,许北辰拔出短剑,胸前一挥,一道剑气扫向马腿,整个马队人仰马翻,看得出那些人的武功一般的很,为首的三个黑衣人却借力一跳,稳稳的落在三人面前。看清前面的三人,柳寒烟摘下蒙面怒道:“又是你们,你们还真有闲心,到处管闲事。”
许北辰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不想杀人。”
柳寒烟近几年来混的顺风顺水,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等挫折,拔刀便砍,关河萧索见状毫不犹豫的拔出腰刀加入战团。卫明兰去对付余下的那帮人。忽然许北辰发觉这柳寒烟的武功奇差,大叫一声不好:“再看后面,一黑衣男子把刀架在卫明兰的脖子上走了过来。”男子扯下脸上的面皮,赫然是柳寒烟。而刚才从马上跳下的柳寒烟此时也扯去脸上的面皮,小巧的身躯开始涨大,是那晚摇船的汉子。
柳寒烟笑道:“就知道你们会来坏我们的好事,把你的短剑扔过来,还有那个谁谁谁,把你的扇子也丢过来。”
连玉城气的要炸了:“小爷有名带姓,不是那谁谁谁。”
柳寒烟冷笑了下,手上的刀稍微动了下,只见卫明兰眉头紧皱,脖子微微颤动了下,刀刃已划入薄薄的肌肤。
许北辰连玉城同时把自己手上的剑和扇子扔了过去。许北辰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