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慌,别过头躲开了刘二赖的亲吻,着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了,我只是想让你上进,只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感觉到刘二赖因为她的话气消了了些,张玉趁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忍着恶心在他嘴角香了一下。
这一下成功取悦了刘二赖,叫他简直开心地找不着北。
眼看着刘二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起来,张玉慌了一下,连忙摆出一副要哭的架势,“瞧你,还说想和我过日子,话都不让人家说完,就满脑子都是那裤裆里头那点事儿。”
刘二赖嘿嘿淫笑两声,抬腰撞了一下张玉,咬着她的耳朵暧昧不清:“这你就不晓得了,这档子事儿才是过日子的正经事儿。”
不过刘二赖好歹还是对自己的新婚媳妇儿有几分耐心,没有更进一步动作,只是手掌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张玉身上的软肉,等着她说出剩下的话。
张玉被他撞那一下吓得脸色发白,强忍着给他个大比兜的冲动继续道:“你也别说我为难你。只是我嫁给你了也是为了图个依靠。往前没嫁人,在知青点,万事都得自己扛着,如今嫁给你,你总得让我靠得住才行。”
说着,张玉温柔小意地往刘二赖身上一靠。这一靠,叫刘二赖很是受用,高冷的城里姑娘在他面前这样乖顺,叫他的大男子气概爆棚,他信誓旦旦地开口道:“成,往后靠着老子,老子保管叫你饿不着。”
什么叫饿不着?
刘二赖没什么诚意的承诺叫张玉翻了个白眼。
但她并没有在此时驳刘二赖的面子,佯装感动地点点头,“那好,那以后我都只赚半工分,闲暇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给你缝缝衣裳,做做饭。”
这话让刘二赖顿时哑声,半工分啊,那一年下来得少分不少粮食,要想饿不着家里人,岂不是自己真的要去干满工分的活计。
但此时牛都吹出去了,刘二赖只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毕竟张玉说的后面半句为他缝衣做饭的话让他还是很开心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以后得我管家。当然,我不是说我要做你的主。只是既然作为你的媳妇儿,家里的嚼用开支这些总得帮你看顾着。你也知道自己以前什么德行,哪能存得住钱,但往后倘若有了孩子,家里怎么能没有余钱备用呢?”
张玉要管家的要求让刘二赖有些为难,他当即皱了脸,但听到她后头还提到为孩子打算的话,沉下去的心又活了起来。
他抱着张玉往炕上一倒,也不顾她那算不上什么的挣扎,手脚麻利地解开衣裳,完全看不出平时懒洋洋的模样。
“这事儿不急,现在家里是娘在当家,你说的这些等明儿再说。”
刘二赖开心地往张玉脸上乱亲,也顾不得她还想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只想着办事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场闹剧随着张玉和刘二赖的婚礼落下了帷幕。
从那之后,刘二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偷懒耍滑的性子竟然变得勤快肯干起来,竟然渐渐得都能拿上满工分了。
村里的婶子讲闲话的时候都说刘二赖这个赖子,成家之后,倒是真的把家业给立起来了,而张玉这个女知青,也是御夫有道,算是嫁得不亏了。
与此同时,陆渊就成了刘二赖的对照组。那狼崽子原来多能干一小伙子啊,起先就晓得跟着那小个子女知青后头转,现在更混了,时常请假不说,一下工就见不着人影,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
这叫原来看中了陆渊的干活能力而选择忽视他黑五类身份,想要和他说亲的人家又打了退堂鼓。
提到陆渊,安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安阳不用去田里,食堂也取消了,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在安阳的刻意下,陆渊好像真的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五月初的时候,谢致真透露出了高考恢复的消息。
刘家村的大队长是个顶好的人,他做主给知青们安排了最轻松的活计,往后的每一天里,知青点的每一个人都抓紧每一分空闲的时间复习高中的知识。
村里也有土生土长的高中生和已经成家的知青想要抓住这次逆天改命的机会,会时不时地来知青点一同探讨问题。
这其中包括刘雪莲,却不包括张玉。
在日复一日的工作和复习中,日子过得飞快,天气从炎炎夏日又转到飘雪的冬天。
这次参加高考的人很多,刘家村所有参加高考的人考场都被分在了县城二中。
他们提前了一天住进了县招待所。
参加高考的人太多,县招待所都不够住,还是谢致真找路子给大家定了房间,两人一间,已经比起很多要去找民房租住的人好多了。
安阳和赵春霞一起复习了一下重点,安阳就想要出去买点东西吃。
“我就不去了,我带了干粮。”赵春霞挥了挥手中的馒头,“一会儿我拿热水泡泡就能吃。”
“那行,我一会儿给你带肉包子要不要?”安阳给自己围上围巾问道。
她知道,赵春霞事实上是太紧张了,想要抓紧一切时间再把书过上两遍。安阳却觉得,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淡定,特别要优待自己的五脏庙。
只是赵春霞的决定她也尊重。
赵春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将干巴巴的馒头放在一边,“有包子当然最好了,谢谢你啊安阳。”
虽然自己在屋子里复习,而让安阳帮忙带饭会叫赵春霞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安阳早就把高中课本上的知识都学得透透的了,还是没忍住接受了她的提议。
安阳去国营大饭店的时候碰见了张玉。
张玉并没有参与过他们的学习交流,刘家村也没有人知道张玉会参加这次高考,但安阳毫不意外,也丝毫不认为张玉来县城是有除考试外的其他事。
张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认命。
安阳避开了她,没有叫张玉发现自己。
当然,只是安阳自以为的没有被发现。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张玉死死地盯着国营饭店玻璃窗里的女人,眼里满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