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玥接着为更高文明辩解道：“他们掌控宇宙的方式除了无法逃避的结算，还有比较温和的方式——‘合作’。”

小荣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新大陆。

“更高文明对下层文明进行压榨、汲取，这个过程也不会是一蹴而就的。拿你们蓝星人来说，如果蓝星受压榨者能在自我意志与被动控制之间找到突破口，将更高文明的外力与自身能力圆满融合，那么我们就称其为‘合作成功’。”

“听上去就是努力奋斗并且功成名就，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奋斗和成功只是‘合作’的一种，其余的‘合作’形式也是存在的。更高文明会在暗中安排榜样，通过集群、教育、引领、传播等多种形式，教会下等文明怎样依从和怎样‘合作’。”

“师姐，即使这样，我还是有种被控制的感觉。”

“更高文明会允许一部分下层生命将多重压力转变为拓进、突围的法门，继而在其身处的各个领域焕发光彩。我简单说，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只要懂得与更高文明‘合作’，都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领域！”

“就是顺应天道呗！这倒要感谢那些更高文明了，在围城之时还能开一个‘口子’。”小荣话语里带着讥讽。

龙文玥知道小荣不悦，但她还是保持着理性：“更高文明真的很公平。人作为复杂的个体，若是承受不住来自星球现有规则的考验，这有可恕；但要是承受不住来自更高文明的考验，那么等待个体的，才算作‘合作失败’。论到成功和失败，二者不取决于自我寻找，也不取决于他人定论，其判定过程最终只取决于一点：更高文明的裁决。”

小荣也开始回归理性：“我懂了，别人对我的鄙视，还有施加给我的压力，在结算时是无效的……我只要坚定内心，赢得更高文明的青睐，这才是真正的成功！确实很公平，那我还是努力追求‘合作’吧！”

龙文玥见小荣拨开云雾终见阳光，就继续讲说道：“人或自主或被动地参与自我分数的结算过程，这就是与更高文明的‘普通合作’；人若是参与了影响星球发展的结算过程，这就是‘高级合作’；同理，当一颗星球参与了自身星系乃至整个宇宙的结算过程，就称作‘终级合作’。”

一朝闻道，小荣现在不觉得困惑了，反而有了明朗的感觉。

“我再讲具体一些，人如果自暴自弃，结算分数就会很低；如果砥砺前行，结算分数就会很高——这些都是普通合作。若是参与了星球的重大历史进程，即高级合作，分数的高低就要分两方面来看：若不顺从天时地利人和，只以自身的狭隘，妄图延阻历史演进，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若顺应天道、正潮、人心，不图自身的安危，勇敢推进历史演进，就会得到超额的回报！”

小荣大为震惊：“我懂了，我们师门所从事的工作，足以影响历史乃至星球的命运走向；而作为亲历者，我们更是会从更高文明那里获取超额回报。”

龙文玥走过来，倩影灵动，还惊起了几朵浮云：“对，那种回报超乎你的想象，它可以让人寿元无量，可以让人羽化登仙……其实这些还只算得上是一小部分，还有许许多多你想不到的妙处呢！”

小荣内心泛起涟漪：“那你和大哥畅游宇宙这么久，已经享受到‘回报’了？”

龙文玥撅起嘴巴：“还没有。我们的分数都在更高文明那里存着，只有到了特定的时候，师父才可以帮我们取来。”

小荣有些失望：这明明就是“期房”性质的回报啊！

龙文玥想给小荣一些鼓励：“凡人的结算往往是被动的，但修行之人的合作却是主动的，宇宙之中有太多丰富的奖励都值得修行之人努力去发掘。说来说去，更高文明早已将方方面面想得很周到。怎么样，生命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吧？”

龙文玥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加上轻盈的脚步，都在小荣身边萦绕，如同清歌曼舞。

“师姐，我能拥有你——的教导，真是太幸福了！”小荣心驰神往，差一点就把心声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