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乔渊澄没有回去,就在季姚的公寓住了下来。
以往只要冯天镜在,乔渊澄怕她觉得不方便,基本不会留宿。他来看望季姚,会在晚上十点钟之前离开,或是和季姚出去住。所以当季姚跟冯天镜报备乔渊澄今晚、甚至今后一段时间都要留宿时,冯天镜很是吃惊。
“你们俩和好地挺全面啊!”她感慨,“都直接发展到同居了。”
季姚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种,是他担心我再像今天早上那样,困在梦里出不来,所以才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等确定我没事了,他就会离开的。”
冯天镜了然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倒也好,免得你再被‘鬼压床’,我可解决不了。”
“老乔不是每天都住在我们这儿,只是有空的时候留下。他忙的时候来不了,我就去找他。要是都抽不开身,我也可以自己睡的。”
季姚抱着冯天镜的胳膊,摇来摇去地撒娇,还冲她抛了几个媚眼,“就是我这个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所以这段时间,得委屈你多迁就我们啦!”
冯天镜被她恶心地浑身哆嗦,费力地抽回胳膊,和她保持距离:“你要是真觉得我委屈,过意不去,就离我远点,别再做这种膈应人的举动。姐姐我不喜欢你这一款的!”
季姚不满地“切”了一声:“我这一款可是很受欢迎的好吗,你的眼光还真是跟不上潮流。”
“话说回来,你家老乔还是靠谱的,”冯天镜评价,“现在离研究生毕业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又是忙论文、又是找工作。他能在这个时候每天抽空来照顾你,怕你出事,算是有心了。”
季姚被她一番话说的,心里暖融融的。乔渊澄确实很忙,他特意挤出时间陪她,真的是对她的事很上心。他们离得不近,乔渊澄每天过来,就得早出晚归,其实很辛苦,可他一句没提。和梦里的那些“乔渊澄”不同,他是默默地在做事,没有过多地言语,也从不邀功。
为了尽可能让冯天镜自在些,乔渊澄早早就去了季姚的房间里待着,非必要不出来。
季姚打趣他:“你这个样子,活像个深闺里的小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谁家深闺小媳妇像我那么‘渣’,还多次‘谋害亲夫’呢?”乔渊澄拿了一本书在看,头也不抬地说。
唉,他果然还是对那几个梦耿耿于怀。也是,谁愿意平白担上“渣男”的人设啊。
季姚凑到他身边坐下,讨好地说:“对对,你不像小媳妇,是我说错话了。我们老乔可是君子,从来不跟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我要是真和你计较了,下一次梦里会不会人设更离谱?”乔渊澄问。
“哎哟,不会的……”季姚赔笑,但其实她自己都不确定。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都用自己的手机设了同一个时间的闹铃。为了更加保险,乔渊澄甚至还找到了一个被季姚遗弃在抽屉里的闹钟,也设置好了叫醒时间。
两个手机闹铃、一个闹钟,外加乔渊澄,相当于有四重保险了。
季姚关上灯,躺到乔渊澄身侧的时候,有一种空前的平静。即便是一会儿还会进入诡异的梦境,她也没那么恐惧了。因为有人在守护她,会设法让她醒来。乔渊澄在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睡吧。”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却莫名有一种力量,直达她心底。
季姚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乔渊澄腰侧,说:“现在的感觉,真像上一梦啊。那个梦里咱们俩的婚房就是这间公寓,我的房间成了咱们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