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奕真一声令下,房里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就立即围了上来,作势要扭住季姚的胳膊。
季姚丝毫不怵,只用凌厉的眼神瞪了一下两人:“我倒是看看,谁敢动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入骨、阴森骇人。再配上那两道冰刀一样的目光,竟让那两个彪悍的嬷嬷遍体生寒,再不敢往前一步了。
这个就叫做气场!季姚在心里暗爽,这眼神、这语气,可是她专门练过的,很能唬人。
田奕真一看手下的人怂了,立马不乐意了。她吼道:“都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把她抓起来呀!就对付这么一个弱女子,你们忌惮什么呢?”
两个嬷嬷被她吼得没办法,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季姚的胳膊。但因为刚才季姚的压迫心有余悸,手上的力气倒算不得很大。
季姚任由她们扭着,眼神转向田奕真,问:“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怎么,怕了?刚才你但凡服软一些,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田奕真冷笑,“苏姑娘,你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不假,可是抵不过你骨子里的愚笨。你公然顶撞我,真觉得我还能容得下你?如你所说,我本也是自己一路摸爬滚打,才走到今日的位置上的,和那些蠢兮兮的大家小姐自然不同。我若想除掉什么人,必然是能下得了狠手!”
季姚立刻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少夫人,你难道是想杀了我不成?”
田奕真挑眉默认:“是又怎样?”
“可是,少夫人打算如何解决我呢?”季姚又问,“要是从这间屋里就动手,楼下等着我的人长时间不见我出来,肯定要来查看。若是打算把我带出去再动手,那么一下楼就会跟我的人碰面。好像,不太好办呢。”
田奕真不可置信:“你带人了?你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季姚笑着摇头:“少夫人真是的!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敢独身一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自然得雇几个人暗中保护一下啊。所以,少夫人还动手吗,是不是得忌惮一些了?”
田奕真没料到她还有这般手段和筹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姚继续说:“乔公子不在京城,却突然又派人传信说回来了要见我,还约在一个从未去过的偏远地方,我当然要小心一些。我不光雇了人跟着,还因为心里实在疑惑,来之前找人留了书信。若是我今日回不去,那人就会带着我的亲笔去找乔公子,然后问个究竟。”
她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在赴约之前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是雇了保镖,就在附近暗中保护自己;二是留了信件给乔渊澄,一旦她遭遇不测,乔渊澄就会收到书信,得知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会怀疑到田奕真头上。所以今天田奕真如果动手解决了她,根本无法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之后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事已至此,田奕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今日胜负已定,再多筹谋也无法实施了。她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如果眼神能吃人,季姚估计已经被她啃噬地渣滓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