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应该也在梦魇之中,只是如今,我找到了你们两个,唯独她我却迟迟没有她的下落,按理来说当时一同被摄魂灵引入梦境的还有她才对,可你猜,刚才我看到碧珠的时候,我竟然就想起了她。你说,碧珠会不会就是那个大宫女?”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花蕊就觉得毛骨悚然。那是一个大威胁,只有先把她除掉,他们才能从梦魇之中彻底清醒,这也是进入梦里之前天后对她所说的,只有摄魂灵的施法之人先行死去,其余人才能得到解脱。
雪球却一口否认,“绝对不可能,碧珠她心肠不坏,花蕊姐姐不要因为她对小公主下毒的事就对她有偏见,我敢百分百肯定她绝对不是,要是说起来,碧玺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呢。”
“碧玺是谁?”花蕊皱眉问道。
“她是随我一起来楼兰的另外一个宫女,此人对我倒没有多大的忠心,算了,还是不要乱猜了,也许她可能不在我们这儿呢。梦魇的世界如此之大,她躲在哪个角落里也不会让我们找到的。”
花蕊却不这么想,她觉得冥冥之中那个大宫女已经潜伏在他们的身边了,只是小雪球太容易轻信别人,中了别人的圈套也未可知。
“总之,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也不要对梦中的世界太过沉溺,等你醒来之后,梦里的一切都会消失的。”
花蕊是在提醒雪球,不要对那个叫碧珠的宫女太过依赖和信任,因为这只是虚幻的世界,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
花蕊刚回到寝宫就被楼兰王给抱住了,他不满意的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等你好半天了。你和弟弟聊了什么?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你个大醋坛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啊?”花蕊的心又柔软起来,她的脸贴在他炽热的胸膛,清晰地听到了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当然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想知道你的一切,可惜你都瞒着我。”楼兰王不满地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
“你总会知道的。”花蕊轻轻的回答,不过是在心底。
“我想吃你做的面,听说在普通百姓人家,妻子都会为丈夫洗手做羹汤,如今我也想体会那种滋味。”楼兰王竟然撒起了娇来,花蕊忍俊不禁,也满足了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做面其实很简单,白玉一般的面条被它切成细长的一段段静卧于碗底,然后她又给他窝了一个荷包蛋,上面漂浮着一抹葱花,几片青菜,面做好了,浮起了白烟的雾气,最简单的心意,最朴实的饭菜,却足以让楼兰王动容。
楼兰王吃的尽兴,他大快朵颐,把汤底都喝得一干二净,恨不得再把碗舔上一遍,花蕊都有些怀疑自己做的真就这么好吃吗?
吃饱喝足之后,楼兰王兴趣大起,“既然你都为我下厨了,那我为你做一幅画吧。”
要知道想求得楼兰王的一幅墨宝,简直比登天还难,至今为止,他只画了山水画,还没有为人画幅肖像。等到画中的图纸已经成型,花蕊微微一愣,画上的姑娘坐在沙枣树上,张开双臂,欲要乘风而起的模样。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这么热烈而大胆的想扑到我的怀里,我当时都吓坏了,”楼兰王笑着对她说起,仿佛还发生在昨日,他怕是永远忘不了这个闯入他生命的女子。
花蕊嫣然一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大胆呢?可当时想的,只不过是她找到了想找的人,不想错过他而已。
花蕊清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有力一些,他们像不可分割的藤与蔓紧紧交缠,最终在夜幕降临时,她埋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楼兰王静静的打量着她,她的睡颜极美,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剪影,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处绒毛。她似乎被折腾的太累了,连他偷偷的亲吻都不知道。
早晨天光乍亮,楼兰王醒来的时候,身边之人早已没了踪影,他往里侧摸了摸,余温尚在,应是刚起不久。
楼兰王四处找寻,也没特意向人询问,只是凭着感觉向沙枣树走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一袭红裳的楼兰王后盯着树上那只小白猫看呢,侧脸的轮廓上是柔和的光芒。
楼兰王悄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揽住了她的腰肢,花蕊起初惊得想要挣脱,突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才慢慢停下了动作,想到昨晚上亲密的事,她不由自主的失了魂,听着胸口难以抑制的急促心跳,渐渐的烧红了脸。
不论他们相处多久,她总是如当初一般,以一种热恋的心态和他相处,这也许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永远是鲜活亮丽的,不会渐渐褪色。
“你怎么起这么早?而且还穿的这么单薄。”幸好楼兰王身上有一件大氅,如今两人抱在一起,也算是将她罩在里面了。
“早上听到有猫叫,没想到是小灰灰发情期到了,只是我一过来,另一只猫就跑远了,也不知道那只猫长什么样,”花蕊觉得好笑,连猫族都懂得偷情为何物,不想让外人窥见。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偷情的,此生我有你一个王后足矣。”楼兰王信誓旦旦的发着誓,对于他们来说,誓言是比血缘还要珍贵的东西,所以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发誓的。
花蕊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她踮着脚亲在了他的下巴上,“我信你,况且我有信心,没有人会比我更好看了。”
楼兰王笑声颤颤,觉得此时花蕊就像开屏的孔雀,美的不可方物。他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廓,露出白皙的脖颈,那脖颈上挂着一串贝壳做成的项链,项链的底部有块细绳拴住了凝脂般的玉佩,那是楼兰的信物,也是尊贵王后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