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以为,在成亲前待在唐府最安全,拒绝道:“并非我不愿去,”指了指嫁衣:“实在是抽不开身。”
唐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红色的喜服刺痛了她的双眼。一个低贱的庶女,怎配和她一样穿着红色的喜服嫁人,就该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府邸。
她亲热的挽着唐向晚的手臂:“好妹妹,你把喜服一道带去,我和翠羽一道帮你。”
唐姒越是伏低做小,唐向晚越是觉得有诈,不讲一丝情面的拒绝:“大姐姐贵为王妃,我怎敢让你动手,我不想去王府。”
唐姒差点没绷住情绪当场发作,她忍了又忍,嘴巴已经气的发抖:“即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目送唐姒离去,唐向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依她对唐姒的了解,她不可能轻易的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唐老夫人和秦氏声势浩大的来了,二话不说,把她绣到一半的喜服扫落在地。
竹青心疼的一把扑到地上,想要把喜服拿起来。张妈妈受过唐向晚的气,早就在找报复的机会,这会子安肯轻易放过?
一脚踩在喜服上,还觉不甚解气,碾压了几下才作罢。
唐向晚面不改色的看向熨烫的平整的喜服,起了一个褶皱,她脸上没有起丝毫的波澜:“祖母何故发这么大的火?仔细气坏了身子。”
唐老夫人怒目圆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你大姐姐邀你去王府做客,你为何不去?”
唐向晚脸上带笑,目中比寒冰还冷:“原是为这事,也值得祖母大动肝火。大姐姐邀请我,是她一片好心。我拒绝她,是我的权利。”
秦氏插嘴:“晚姐儿,你不要以为和楚舰寒定了亲,就可以不把唐家的人都放在眼里。像清远候府这样的勋贵人家,最是注重门楣,没有唐家为你撑腰,你日后必定寸步难行。姒儿是你姐姐,傍着这样一颗大树,你不消说牢牢地抱着她不放,也犯不着拿腔拿调。”
唐向晚气笑了:“不接受姐姐的邀请,我犯滔天大罪了不曾?”
唐老夫人被她不以为意的态度气的把拐杖敲的震天响:“唐向晚,别给脸不要脸,我要你一个庶女消失轻而易举。你别把自己逼到绝路,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为了逼她就范,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唐老夫人被逼成什么样子了。越是如此,唐向晚以为越不能以身试险:“祖母,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唐老夫人被唐向晚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从牙缝里挤出:“好,我会让你连后悔的余地也无。”
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秦氏也撂下狠话:“唐向晚,你会为今日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