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葛的知府大人。
但见这位知府大人年龄与顾大人看去相差仿佛,身穿紫色官服,面容清正。
他的左臂处缠着细布,隐隐间能看到下面的血渍,可见昨晚这位知府大人也是遇到了敌袭。
只不过见着知府大人那清正目光,宁子期却总是会联想到他与顾章同去教坊司,为了顾大人的青梅破口大骂,大打出手的样子。
哎,罪过罪过!
此时宁子期见知府大人言辞恳切,他心中一动,觉得有些问题或许还真可询问这位知府,寻求解决。
宁子期当即说道:“说来惭愧,贫僧还真是有一些问题想向知府大人请教,这事关修行。”
陈公相怔了一下,他刚才那话更像是谦虚表态,到没想到这位辩机大师到是心直口快,直接顺杆往上爬了。
不过在听到宁子期询问的是修行问题后,他想着来到这里前,顾章曾告诉他这位辩机大师的基本情况,也就心中了然。
陈公相面带微笑,回道:“大师既然想问修行之时,我自是知无不言。”
“不过有些话不能被一般人听了去,不如前往大师禅房细聊如何?”
宁子期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态。
随后三人都是去了宁子期的禅房,而寺庙外的百姓们哪怕是见到宁子期离去,依然是抢着要来上香。
陈公相与顾章带来的那些小吏,都是自觉的维护起了秩序。
进了禅房,宁子期为这两位长葛的父母官倒了杯茶,歉然道:“地方简陋,还望两位大人不要在意。”
陈公相与顾章当然不会在意,他们见这禅房简洁干净,几乎没有任何多余之物,很是符合佛家真修的修行态度。
宁子期没有上来就问修行之事,而是关切问道:“知府大人,不知长葛伤亡几何?”
陈公相略一沉凝,回道:“不瞒大师,经过粗略统计,整个长葛府死去了近千人。”
“一日前我就收到了顾章派人送去的情报,便是急忙往长葛赶来。”
“但在昨夜我却是遇到了杀生道的人,与对方一番交战。”
“我当时心中焦急,知道顾章这法家之人根本不可能是妖族对手,长葛府百姓恐有性命之忧,但短时间内我也奈何不了那杀生道的人。”
“直到大师斩杀了那大妖,杀生道可能是觉得事不可为,便是主动离去,我才是回到长葛。”
说到这里,陈公相又是一拜,他知道若是没有宁子期出手,他的好友顾章必然死在这里,长葛府的百姓也不知会死伤多少。
若这事真发生,陈公相被罢官都是轻的,恐怕这件事会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宁子期宣了声佛号,慈悲道:“此时长葛府正是需要援助的时候。”
“那些百姓们送给贫僧的吃食,就请知府大人都还给百姓们吧,还有上香的那些功德钱,贫僧也准备将其用在长葛府被损坏建筑的重建上。”
宁子期作为一位真修,他若是想赚钱有的是法门,自是不会贪那些功德钱。
嗯,宁子期表示自己其实更喜欢被包养!
顾章突然开口说道:“在除去了税后,那些功德钱我会盯着陈公相用在长葛府损坏建筑的重建上。”
宁子期目瞪口呆:“这还要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