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为什么觉得师傅你与庙中的其他和尚不同,或许是你看我的眼神不同?亦或者是你对我的态度不一样。”
“而且我总觉得师傅你明明就在这里,却仿佛没有融入这個世界一样。”
秦锦初此时确实奇怪,她所修的无生道对他人的思维、气质等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这涉及无生道的秘法神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秦锦初觉得面前的宁子期有一种似是与时代脱离的落差感。
宁子期淡淡道:“我与师弟们并没有任何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对眼睛一对耳,施主着相了。”
宁子期倒也大体能猜到秦锦初为何会这么说。
寺庙里的师弟们年纪并不大,佛法修为还不精深。
在这个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对女子好奇的时候。
尤其是师弟们从小生长在寺庙,没见过什么女人,哪怕是一个长相姣好的女子来到寺庙中,估计也要惊为天人。
更遑论宁子期哪怕前世见过太多美女,在初见秦锦初时都为她的外貌而惊艳,庙中的师弟们见到她,估计就真以为是天上的神女了。
理所当然的,师弟们在见到秦锦初来寺庙时,要不偷偷打量,要不就是害羞的不敢直视。
宁子期却没有那少年人的心思,反而对这位未来的无生道月母,感到一种由衷的警惕。
至于她说自己仿佛没有融入这个世界,这只能归咎于自己是穿越者,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过这个女人倒是心思敏锐,这都能察觉出来?
秦锦初听到宁子期那一番着相的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悦耳,语气都是带了兴致:
“印觉大师不在庙中,不能听大师讲述佛理让我有些遗憾。”
“不过师傅作为印觉大师的弟子,也是个有趣的人,佛理也很通达。”
“接下来几日,在我离开这县城前,恐怕要来庙中叨扰师傅一番。”
宁子期眉头一皱,他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这位无生道的月母,哪里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见着宁子期皱起的眉头,秦锦初眉眼流露出几许揶揄般的笑意,问道:“莫非师傅不欢迎我?”
宁子期没有回答她,他目光突然严肃起来,就这样打量着秦锦初那一张秀丽娇美,清雅脱俗的玉容,尤其是在她额头上的梅花印记处凝视良久。
就在秦锦初被宁子期盯的心中发毛,暗生羞恼时,只听宁子期问道:“贫僧还未问过施主名讳?”
两人之前虽聊了一番,但却都没有互相通报过姓名。
秦锦初秀雅的眉头微微一蹙,宁子期的回答实在是答非所问。
不过她良好的教养,让秦锦初依然噙着淡雅柔和的笑意,她一只手轻轻扫落香肩上落下的杏花瓣,声音清丽悦耳道:
“到是我有些失礼了,小女子姓秦,名锦初,不知师傅法号为何?”
宁子期听到她的名字,又是兀自低下头来,似是在默默算着什么。
秦锦初见他不再吭声,行为极其怪异,与刚才讲佛理时判若两人,明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现在却似是脑子有问题一样,让她莫名其妙。
就在秦锦初觉得自己可能没必要与这傻和尚继续聊下去时,宁子期的一句话,如一道惊雷般劈在她的脑海中,将她震在原地,吓的花容失色——
“秦施主,伱修的是无生道吧?”
“轰隆————”
恰在此时,一声春雷炸响,隆隆的回响声震彻在天际,似是在预告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秦锦初娇躯微微一颤,脸色变的煞白,就连灵动的眸子都是猛然缩了一下,脸上难以自抑的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这突兀而来的春雷虽然吓人,似是展现着大自然的神威。
但在秦锦初耳中,哪怕是这震慑心扉的雷声,也远比不上面前这和尚那清淡的话语。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连庙中的印觉大师也没有看出来的事情,为何这么一位无名寺庙中的普通和尚,竟能看出我修的是无生道?!
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