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还在神游天外,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等了半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季宇望又唤了一声:“皇兄?”
他喊得小心翼翼,声音也不自觉放低了许多。
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季延歧忽然冷眼瞥过来,吓得他瞬间收回了视线。
他这个皇兄在这几个月内变化极大,尤其是他周身的气场,只要他认真起来,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季宇望把这一切归功于帝威的影响,如果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也同样能做到如此。
到那时,他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想要谁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那个位置本就该属于他!
他明明看到那传位遗诏上是他的名字,可凌晏秋拿出来的遗诏,上面写的是季延歧的名字。
凌晏秋为了能够掌控大权,竟然篡改遗诏,将他那个废物哥哥推上了皇位。
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最先杀的,便是凌晏秋。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凌晏秋一眼。
却见对方低垂眉眼,目光缱绻的看着季延歧。
他愣了一下,想起前不久,藏在宫中的探子来报,说近日宫中有流言,皇帝和九千岁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超乎寻常,像是在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当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凌晏秋是个太监,人尽皆知。
而他的皇兄,有那方面的隐疾。
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有那层关系的。
但凌晏秋看季延歧的目光着实算不上清白。
看来他得找人好好查一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得找人验一下季延歧的能力。
若他的隐疾已经好了,他想要凭这一点推翻他,就不可能了。
这边季宇望心里正盘算着,另一边的季延歧却没什么耐心的睨着他,脸上尽是不耐。
“调查了这么几个月,才将人抓住,朕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弟弟!”
季宇望听到这话,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恭敬回话:“皇兄教训得是。”
说罢,他转头扫了身旁的季经呈一眼,嘴角扬起几分得意的笑容。
挑衅完了之后,他立马一掀衣摆跪了下去,“可这件事确实不怪臣弟,皇兄有所不知,在调查期间,皇叔三番五次出手阻挠,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将嫌犯给放走……”
话说到这儿,季延歧也摸清了他的目的。
他这个便宜弟弟也不算太傻,从他进门说出调查了几个月这句话开始,他就在为现在这一套说辞铺路了。
看样子是想甩锅给季经呈,再利用他手中的权利除掉这一大隐患。
季延歧不由得将目光放到了季经呈身上。
即便是面对季宇望的诬陷,他也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这么说来,他这个皇叔是早有对策。
那就用不着他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