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说的正是。”韩红药嘴角含笑，“这酒，是香的过分了。”

还未及韩二夫人长出口气，就听得韩红药说道，“这可不是咱们家的酒。”

不是韩府的酒？

这下，就连素来沉默稳重的韩大夫人，也不禁开口问道：“红药，这是怎么回事？”

“这，怕是要问二弟了！”

韩红药敛起笑容，从林芷手中接过酒壶，又亲自为韩宝宝斟上酒道：“二弟劳苦功高，姐姐敬你。”

“不，那个，姐……”韩宝宝噌的一下站起，撞翻了椅子，同时也碰翻了韩红药手里的酒盅。

“这，姐，对不住啊，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他说着，便是要匆匆离去。

那洒在地上的酒，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太香了，香的，令人作呕。

“站住。”韩老夫人缓缓说道，本已走到门旁的韩宝宝，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再没有勇气迈过那道门槛。

“祖母……”他声音细若游丝，半侧过身，“您老人家还有何吩咐？”

“咱们韩家人，以酒为生，以酒成名，谁的身上不沾点酒味儿？”韩老夫人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所有人听的清楚。

“二弟，知道你素日爱美，但今日也就破例一回吧。”韩红药笑着走上前去，“来，方才是做姐姐的手没拿稳，这杯算是给二弟赔罪了！”

韩宝宝端着酒盅，不住发颤，那酒都快让他颤的泼出来了，偏生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我……”韩宝宝几次将酒盅举至唇边，又屡屡放下。

“老夫人，您饶了孙儿吧！”他猛地将酒盅掷下，连滚带爬的来到韩老夫人脚下。

“老夫人！老夫人！”他不住的磕头，“孙儿知错了！”

“何错？”韩老夫人端坐于罗汉床上，沉声问道。

韩宝宝只是跪着，连头都不敢仰起，“求老夫人给孙儿留些脸面！”

“脸面？你枉为我韩家男儿！”韩老夫人一声杖喝，紫檀杖重重的敲在韩宝宝的背上。

韩宝宝哎呦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老夫人！”早就吓傻了眼的韩二夫人回过神，扑上前拦住韩老夫人悬在半空的紫檀杖，“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求您让儿媳回去好好管教这个孽子！”

“巧儿！”韩老夫人目光凌厉，手持紫檀杖道，“扶你们二夫人回房！”

从一进门就立在角落里的巧儿，丢魂失魄般的，似乎未听见老夫人所言。

林芷忙暗暗推了她下，小声道：“老夫人唤你。”

“啊？”巧儿浑浑噩噩的却向着韩二夫人走去。

“夫人，”她站着，却不知道是谁唤她，又为何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