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府都那边准备成立一个面向全国的重案组,专门处理各地无法侦破的疑难要案、悬案。”
赵局说着便起身去办公桌前,从某个抽屉里拿了两个文件袋出来:
“呐~这是你们的任职书和个人档案,都拿好了,记得下周一之前去总局找李局报到,他会告诉你们具体的工作内容。”
周鹏看了一眼属于的档案袋,简直哭笑不得:“赵局,咱们这才刚回来,就不带歇歇的么。”
钱家豪摸了摸下巴:“这个重案组…一听就很坑的样子。”
“领导,真不能让我窝在江城混吃混喝么?”
赵局长翻了个白眼:“想进这个重案小组都得有资历。”
“之前看你们年轻,怕你们镇不住人,这才让你们到处支援用功劳说话。你想留在江城?”
“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都渡成金身了,你觉得我能留住你们么?”
他说着便叹了口气:“你们也别有太大压力,这工作内容跟之前做的一样,都是哪里有案子就往哪里跑,没差的。”
周鹏:……
就不能让我宅在一个地方工作么?!
我不如改名叫周砖砖得了。
今天周二,距离下周一还有几天,表兄弟俩不用急着去报到,倒是多了几天的假期。
男人的心是都闲不住的,又更何况是已经快戒色一个月的钱少爷。
所以从警局回家的路上,他果断的抛弃了兄弟和轮椅,杵着拐杖瞬间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他走前还邀请过周鹏,毕竟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
但周鹏拒绝了。
倒不是不好色,只是他和周鲲约定的时间,眼看着转瞬即逝;
周鹏还想在姓裘的来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问题彻底搞清楚。
说白了。
他心里还是不信任那个裘医生,也…不太信任周家人。
隐瞒、欺骗这些只要存在过,不管当时是出于什么原由,都会在彼此之间产生隔阂。
人们似乎总会不由自主的对血脉亲人更加苛责。
(汪,人之常情。就像如果爸爸骗了华生,华生也会难过,但华生才不会生爸爸的气呢。)
边牧犬话音刚落,鹦鹉和猫便马上附和它:(可不是,胖子也常常欺骗鸟,鸟就想挠他。不过周鹏,你还记得答应鸟的雌鹦鹉吧。)
(喵~周鹏,猫想要养小鸡。)
你一只猫养什么宠物?!
而且…我认认真真的和你们谈心,你们却一直暗戳戳的夹带私货,良心就不会痛么。
“终究是我错付了…”午后暖洋洋的太阳下,周鹏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厚实毛毯。
挂在摇椅后框子里放着肉干,二哈吃一块肉干,便抬起狗爪推一下摇椅,让椅子轻轻摇晃起来。
周鹏将脑门上的眼罩拉下来,放松身体:“…鹦鹉和小鸡崽得等到开春,你们去玩吧,我要睡一会。”
宠物已经从边牧那里知道了周鹏要做清醒梦的事,所以都没有离开,而是各自找了个有阳光的位置,安静的趴卧了下来。
边牧犬抬起狗爪,搭在周鹏的手心里(…放缓呼吸,呼~吸~呼~吸~想象…你变的很轻轻,被清风裹挟着飘过高山大海,看遍四季景色,你越飘越高…)
高处有光,那光黑白红三色环绕,周鹏心态平静的跨入进去。
这一次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会和动物说话的孩子,从朦胧记事开始,便整天搞的家人们鸡飞狗跳。
从初被家人发现特殊时的,严防死守,到家人们的妥协隐藏。
然后是被送下山,磕磕绊绊的读完幼儿园;升学宴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面具人劫持。
枪声在耳边响起,孩子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却似失了神智,呆呆傻傻,口不能言,不知姓名。
见他痴傻,大小便和吃饭都不能自理,后面又有孩子的家人穷追不舍,索性便把孩子扔在了他们逃亡的路上的某个村子里。
春去秋来,孩子已经慢慢习惯了山村里的生活,他不仅重新学会了大小便、吃饭、穿衣、简单的话语,还识得一些文字和数字。
他很喜欢照顾自己的人家,喜欢带着自己满山遍野乱跑的同龄人,可他们全死在了面具人的刀下。
孩子看着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亲人,没有哭,一双眼睛却瞪的很大很大。
再次醒来,他已经到了一个人口不过百的山寨,被人严格管控了起来,他卧薪尝胆数月,终于杀了那里的首领,逃到瓦格伦纳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