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谢各位的照顾了，再见。”

于晓莎再次朝几人鞠躬，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张小捧拦住于晓莎。

“就这么不告而别不太好吧，要不等刘旭过来了你们俩再谈谈？”

于晓莎要是就这么走了，【旅行的真义】还怎么完成？

“刘旭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就这么对他？”

旁边的唐劲劲也拽住了于晓莎的手臂。

“你们不懂的。”于晓莎的声音有些嘶哑，“求你们了，请让我走吧，我不想害了刘旭一辈子！”

“幺妹儿，到底咋子回事哦？等哈刘旭回来找不到你，我们咋子跟他解释诶？”

田总碰碰唐劲劲，让她松开手，在几人的注视下，于晓莎抱着自己的双臂，泪眼婆娑。

“你们还记得在脑筋急转弯的最后一个问题吗？”于晓莎低下头。

【问题3-3：小明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对她一见钟情，得知她没有男朋友没有结婚也没有怀孕，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

【答案：因为女孩再也不能怀孕了。】

“我就是那个女孩。”于晓莎抬起头，眼泪混着黑色的眼影流下，宛若绝望的黑河。

“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你......”唐劲劲捂住了嘴，张小捧和田总也陷入了沉默。

“小时候，我爸得了癌症，手术费是一大笔钱，就算好心的医生护士捐了些钱，也差得很远。”

于晓莎抹了抹眼泪，惨笑的脸变的半白半黑。

“为了省钱，我爸提前出了院，在家里等死......我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爸爸的脖子后面，赖着骑马马，因为爸爸很强壮，很有安全感。”

“可他死的时候，瘦的就像一堆纸钱......那时我就明白了，人可以没有尊严，没有骨气，没有贞洁......”

“但不能没钱。”

张小捧张张嘴，他想说于晓莎太偏激了，但却说不出口。

他突然想到，家道中落，父母入狱的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我妈没文化，不懂怎么挣钱，我也没读过几天书，等长大了我才发现，女人挣钱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卖给男人。”

“我妈不同意，我和她吵了一架，一个人跑去了冬莞......后来我每个月都会给我妈寄八千块，但每次都会被寄回来。”

于晓莎顿了顿，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她自嘲地笑笑。

“有一天，我听说有个姐妹遇到个有钱的好男人，从良了，还生了个儿子。”

“于是，我离开了夜总会，我也想找个好男人。反正都是卖，不如找个好买家，对吧？”

张小捧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然后你遇到了三个‘好男人’，打了三次胎，导致你失去了生育能力？”

后面的事，已经很容易猜到了，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事从不新鲜。

“和刘旭认识，只是偶然。我嫌他没钱，看不起他，可他依然对我那么好。可我、我......”

于晓莎用力地笑，妆容花黑的脸上，那笑容像朵被撕裂的罂粟。

“我是一个贱~货，一个不能生孩子的贱~货，我不能耽误他一辈子！”

她郑重地朝三人鞠躬：“拜托了，请你们一定要告诉他，让他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还有.......”

“忘了我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于晓莎拖着三根行李拉杆，走到公园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刘旭！”